“端王妃,下官奉命去亳州办案,您是知道的。”这个消息,对端王妃而言,恐怕是祸不是福。权墨冼小心斟酌着言辞,徐徐道来。
“我,我当然知道。”端王妃心头掠过不祥的预感。
“亳州吴展冲,仗着有世家撑腰,横行不法草菅人命。”权墨冼道:“戏子发疯,只因为见到了他亲手杀害了一名外乡读书人。”
他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端王妃紧张地捏着手帕,颤声问道:“那……这白玉诀?”
“这半块白玉诀,是下官在替被害的人收殓尸身时发现。因他贴身戴着,又只得半块,便想着会不会是信物,便多留意着。”
“尸……尸身?”端王妃捂着嘴,浑身好似筛糠一样抖了起来,面如死灰:“什么尸身?”
眼前的事实,是那样残酷。
她刚刚得知白玉诀的下落,却是死讯。
这,让她如何相信?
“王妃,”伺候她的下人一把扶住她,急道:“王妃!不是我们小姐,那是个读书人!”端王妃情绪激动,她的下人却听出了其中的不同。
“啊,对!”她的双眼,猛然迸射出希望的光芒,亮得耀眼。
她看着权墨冼问道:“权大人,你确定那是个读书人?”
听了她们的对话,权墨冼隐约有些明白,点了点头道:“对,是一名从外乡来的读书人。因为吴展冲拒不招供,关于他的身份来历都不清楚,现在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他是一名男子。”
“太好了!”端王妃激动滴落下泪来,握住下人的手道:“不是她,不是她……你听见了吗,不是她啊!”
心情一番大起大落的激荡,以她的年纪格外承受不住,此刻崩溃的大哭起来。
方锦书上前,掏出丝帕替她拭泪,默默地陪着她。
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尚不清楚,端王妃的女儿,又怎么会流落民间
但无论如何,眼前的端王妃,是一名伤心绝望的母亲。
过了好半晌端王妃的情绪才逐渐平复,她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让你们见笑了。”以她的身份地位,何曾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过。
方锦书忙道:“您一定有苦衷。”
端王妃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好孩子。”她示意伺候她的下人:“你来说。”
“是。”
伺候着她的下人,是一个看上去快三十岁的媳妇子,挽了发髻,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净利落。眉目之间的神色,很是沉着。
她朝着权墨冼、方锦书施礼,道:“婢子丁香,见过权大人、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