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唐府尹便将此案移交到了刑部。
相对于朝堂上的风雨欲来,这件案子看起来是那么微不足道。
事关公主又如何?
苦主告的是驸马而非公主。宝昌公主,也并非当年那个受到庆隆帝宠爱的女儿,早已被冷落了好几年。
她的母亲被先帝废往太庙修行,没有母族撑腰,她能做什么?不过是进宫找到肖太后跟前哭了几回。
“皇祖母,您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哇?”宝昌一顿哭诉,抹了抹眼角的泪,道:“母亲不在,就得太子哥哥跟我两人相依为命。”
其实她还有个弟弟迁阳王,但迁阳王是因为谋反而被诛杀,她怎么敢提。
“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他又有婚约。他妻子死了,都说是我的错!跟我有什么相干?父皇教训了我后,我就不敢了。”
“皇后娘娘做主指婚,我也就嫁了。”她哭的声泪俱下,道:“皇祖母,您说我们府里是缺了他吃还是缺了他穿,他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
肖太后看着孙女哭得可怜,她虽然并非善茬,但说的这些却也是实情。
“他违的是国法,我就算有心想帮你,也没什么用。”肖太后道:“驸马人呢?你在我这里哭,不如好好问问他,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还有没有救。”
说到驸马,宝昌公主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捏着丝帕“哼”了一声,道:“孙女已经遣人去找了,还没找到人。”
她心中没有驸马,驸马也觉得无趣。
两个人各过各的日子,十天半个月不见面也是常事。
仗着公主府的势,驸马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宝昌公主也略有耳闻。不过,她并不介意,巴不得他不回来才好。
要不是畏惧父皇动怒,她根本就不会嫁给这样的人。
一直以来,俩个人就这么相处着,倒也相安无事。哪里知道,这突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命案。
驸马的生死,宝昌公主并不关心。但这件事,却关乎着公主府的名声,她不能让驸马出事。否则日后,在皇室宗亲面前,她如何抬得起头来?
幸好唐府尹识相,将此案交到了刑部。
权墨冼,他的心中总归是有自己的。
想到这个人,哪怕只是一个名字,宝昌公主的心头都涌现出一份甜蜜。
“没找到人,你来找我也没用。”肖太后道:“你不如去求求你靖安姑祖母,让她给你支个招。”
肖太后不是真管不了这件事,她是不想管。
驸马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理应受到惩罚。她要是仗着太后身份,而干涉了律法,那不是让庆隆帝为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