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霍然站立,怒火冲晕了他的头脑。
“权墨冼!你胆敢如此对我?!”
见他咆哮公堂,两旁的刑部衙役用水火棍拄着,口中呼喝着:“威……”
驸马这才醒过神来,这是在刑部公堂,并非在家中,容不得他放肆。
“驸马,你是要让我再治你一个咆哮公堂的罪名吗?”权墨冼淡淡道:“你若是不服,自可去告御状。”
刑部本就是天下案件的复议机构。
所有的涉及人命的大案,地方上判决后,都会呈送到刑部。刑部复议后,判处斩的犯人,会再次呈送到庆隆帝的案头,由皇帝用朱砂勾决。
这桩案子由刑部直接宣判,想要改变结果,就只能到庆隆帝跟前。
可驸马心头清楚。
因为他的事,甚至连累了宝昌公主被禁足。真到了皇上跟前,说不定比现在还惨。他顿时焉了下去,六神无主。
“拖下去,杖一百,收押入牢。待养好了伤,即刻发配。”权墨冼发了令牌。
同样是杖刑,有二十板子将人打得半身不遂的,有五十大板致死的,也有杖一百只需要养伤的。
权墨冼话说得如此清楚,两旁的衙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驸马被拖了下去,苦主在公堂上连连磕头道谢:“草民谢过青天大老爷!”
有了那五百两银子,他就可以给老母亲好好立个墓碑,还可以给妻子治病,一家人的生活也就有了着落。
这里判决的结果,两刻钟后就传到了公主府里。
宝昌公主正在为太子没有派人前去公堂而着恼,听见这个量刑,转眼间却眉开眼笑起来。
管家回禀的小心翼翼,生怕她动怒,没想到竟然相反。
“他说过,他是为了我好。”宝昌公主心头美滋滋道:“这个量刑正合适。驸马不论罪量刑,父皇的怒气怎么会消?”
“快,快替我把备好的礼给取出来,我这就写一封折子,递到宫里去。”宝昌公主连连吩咐。
庆隆帝将她禁足,让她好好反省。
她思来想去,只要驸马治了罪,她这禁足就可以解了吧。明日,可是淳和公主成亲的大日子,她这个做皇姐的,怎么能不出现?
皇宫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势利眼。
明天这样的日子,皇室宗亲都会到场。她可不想因为驸马,连出席机会都没有。没有母族撑腰,凡事都要靠自己去争。
否则,一个个还不都爬到她头上去了?
宝昌公主这一番兴致勃勃,准备妥当后又细细检查了一番,才着人送进了宫。她在皇宫中长大,知道要怎样才能将请罪折子送到庆隆帝的案头,让他看见。
将东西送进了宫,她便在府里悉心打扮起来。
沮丧了这些天,她再一照镜子,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成了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