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哥儿长得跟父亲很像,虎头虎脑的很讨人喜欢。看见活泼可爱的亲外甥,少夫人的心情恐怕就会好了。
“行,我知道了。”方锦书道:“你们不用担心我。”
见她想明白,花嬷嬷笑道:“少夫人心思最通透,老身不过是白担心一场。”
到了晚间,权墨冼换了家常袍子揽着她,温言道:“丫头你别怪他们。大姐的事情,是我让她们别告诉你的。”
就算司岚笙不打发人送信给他,他也没有打算让她知道。
方锦书轻轻“嗯”了一声:“我也不怪你。”都是一片好心,这件事她早知道晚知道,其实也都使不上力。
巩家太太的行为虽然可恶,但巩文觉确实是难得的良人,方锦晖没有嫁错人。
“我去书房一趟,我让人进来伺候着你早些睡。”权墨冼叮嘱。
他出了正房,对候在门外的春雨点点头。春雨端着热水、松月拿着洗漱用具进了屋。
权墨冼举步朝着前院走去,每走一步,他面上的神色变得冷肃一分。
为了怕影响方锦书休息,花嬷嬷将吴婆子和四儿两人带到了前院审问。一番审讯下来,吴婆子实在是无辜被卷入,四儿却是受人指使。
“说,究竟是谁?”
“嬷嬷,四儿不是不想说,是当真不知。”四儿跪得双膝麻木,脸上全是泪。
她那个叔父突然找上门,让她办这件事。四儿原是不想的,少夫人待人虽然冷清,却再公正不过。大爷都下令禁止任何人提起,叔父却专门让她想法去少夫人跟前说,摆明了是想害少夫人。
但她叔父却说,她若是不做,就把她弟弟卖去小倌馆里,吓得她连忙应了下来。
权墨冼缓步迈入房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四儿:“你把所有的过程,详详细细地说一遍。”他的声音不高,却散发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事关方锦书,究竟是谁在背后使坏,他必须弄清楚。
四儿的心头,就好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拔凉拔凉地。
就连江洋大盗,在权墨冼跟前也不得不老实交代,一个区区小丫鬟算得了什么。
四儿讲完了被叔父胁迫的经过,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大爷,婢子知道错了!叔父他不是人,他要把婢子的亲弟弟卖进那种地方,婢子……也是迫不得已。”
权墨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先关起来。”
眼下,不是处罚她的时候,顺藤摸瓜找到真凶才是要紧事。暂时,还不能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