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见过公主殿下。”林晨霏紧张得说话都舌头打结。
见她如此紧张,靖安公主温言问了她几句,嘱咐良辰好生照看她的伤势,便出了门。林晨霏没见过大世面,自己在这里只会令她不安。
此时天色已晚,看着眼前暮霭沉沉的庭院,靖安公主长长地出了一口浊气。
她的心头,实在是有些烦闷难受。
她就想不明白了,年幼时的太子、迁阳王和宝昌三人,是多么的冰雪聪颖。怎么年纪越长,越是张狂愚蠢了起来?
这样的品性,还怎么继承这大好河山,统率群臣?
对这三个孩子,她是实打实地发自内心的疼爱。心疼他们幼年失去母妃,接到公主府里来住过好几年,彼此之间都感情深厚。
当年为了巩固还是太子的庆隆帝的储君之位,先帝将他们的母妃废掉,另外聘了定国公府的嫡出小姐。这个决定,更多的是出于政治上的考量,靖安公主也是赞同的。
但在情感上,她于心有愧,才越发善待几人。
可是,眼看着太子的性情有些歪了,她有些无能为力。
不行!她握紧了拳头,心道:“我不能任由他这样下去。这件事,我一定要让他得到教训。宝昌也就罢了,找个驸马便是。但太子身负一国之国运,绝不能放任自流。”
“花好。”靖安公主沉声叫道。
花好在原地蹲身应道:“婢子在此。”
“明日,让太子和宝昌公主来我府里候着,我进宫一趟。”
狂妄无知到对朝廷命官的未婚妻下手,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真当御史台满院子御史是吃素的?索性由她去面见皇帝,还可替太子兄妹争取到一些机会。
夜色深沉。
太子府中,宝昌公主低头垂泪。太子犹如一头困兽般,在屋中不断的来回走动,扬起的衣角透露出他内心的烦躁不安。
“哭什么,别哭了!”太子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道:“区区一个员外郎,怎么会惹得皇姑祖母出手?这其中定有什么古怪。”
“金晓呢!”他喝道:“再去把他叫来,我得再仔细问一遍。”
自从金晓回府禀了此事,太子就一直陷入这等状况之中。无人敢劝,也无人能劝。宝昌公主若不是始作俑者,她早就开溜了,不会还一直留在这里。
一名下人战战兢兢回禀:“金公公,他昏过去了。”
金晓办事不力,被太子劈头盖脑地训斥了一通,罚了二十大板。紧跟着,又不断被叫过来回话,这个时候已然是撑不住。
“泼醒!”太子恨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