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扰着你了。”权墨冼轻声道:“不用忙活,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他没有说谎,今夜在巩文觉那里合计线索,用过了晚饭。
林晨霏知道他不会撒谎,便笑道:“冼哥哥正是要记得吃饭才好。”说着她起身,将权夷庭抱到小床上,给权墨冼拿来寝衣换上。
权墨冼歉意地握住她的手指,道:“这段时日,辛苦你了。”他回来的晚,扰得她也不安生。
“说什么辛苦。”林晨霏浅浅笑道:“我在家里好好的,哪里比得上冼哥哥在外面辛苦。不过是多等你一会,白日我还能午休。”
她一直愧疚自己不能帮上权墨冼的忙,有了权夷庭之后抛开了那些心思,只一心将这内宅操持好,不让他记挂。
净了面,权墨冼笑道:“我也不辛苦。只要回来见到你和嘟嘟,就不苦。”
家人的笑脸,就是他心底最温暖的弦。每日林晨霏给他留的这盏灯,如同茫茫大海中的灯塔,指引着他回家的路。
在娶林晨霏这件事情上,许多人包括他交好的同窗,甚至都不能理解他的做法。有更多的人,认为他没有娶到一个能襄助于他的贤内助,是在自毁前途。
但权墨冼自己却知道,他需要的是一种内在的精神动力,而非外在。如果屈从了现实,那他活得跟那些他曾经看不起的人又有什么分别?
他了解自己,假如果真如此,他只会活得浑浑噩噩,缺少了这拼搏奋进的劲头。
逆风,才显出翱翔的珍贵,不是吗?
“早些睡,过两日我要外出一趟,估计要耽误两三日的功夫。”权墨冼道:“你照顾好家里,安心等我回来。”
“去哪里?”两人婚后还未曾分开过,林晨霏担心地问道:“远不远?我好替你收拾行李。”
“不远,就在阳武县,骑马半日可到。”说着,权墨冼走到床上坐下,道:“你就别操心了,我一个大男人便利的很。”
他揽了一桩刑部外出公干的差事,明着是去阳武,实际却是去与阳武相邻的新郑县。刘管家在那里获得了关键线索,他必须赶过去确认。
他看着林晨霏笑道:“你忘了我们在卢丘时的日子了吗?难道我做了这一年官,当真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了不成?”
林晨霏嗔道:“那可不,冼哥哥如今可是权大人了。官大人在上,妾身有礼了。”她俏皮地一笑,冲着权墨冼规规矩矩地施了一个福礼。
看着她调皮的小模样,权墨冼伸出手,在她光洁的额头在弹了弹:“霏儿妹妹,我怎么觉得如今是夫纲不振,才宠得你来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