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说,要是让我发现有任何遗漏,你可以再来一次。”权墨冼冷冷道:“断指案我都审出来了,你别以为能蒙混过关。”
权时安心头发苦,他确实是有想要胡乱编造的想法。但权墨冼这么一提醒,他就想起了自己这位堂侄子的本事,哪里还敢胡诌。
当即收敛了心思,从他们进城当日开始说起,说到他和父亲权东被王吉设了仙人跳签下了那张要命的状纸,再到最后王吉吩咐他来掳走强暴林晨霏。
在他说的过程中,权墨冼时不时打断他,让他重新补充。
当他讲诉完一遍之后,马上再让他复述一遍。这是对付罪犯的常用办法,用来辨认供状的真假。权时安直说得口干舌燥,才让他停了下来。
吩咐木川拿来笔墨,权墨冼根据他所描述的,画出了王吉的样子,让他辨认。
“对,对!就是他。”权时安连连点头,哈腰道:“大侄子,你看我都说得这么详细了,你就饶过我这一遭?”
权墨冼点点头,道:“我说一句,你写一句,再签字画押。”
又要签字画押?权时安在心头暗暗叫苦,却忙不迭的点头:“好,好!没问题。”
“我权时安,乃唐州卢丘人氏,受奸人王吉所胁迫……”权墨冼慢慢说着,权时安逐一写下认罪状,刘管家让他按了手印。
权墨冼将他的认罪状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仔细放好。
“大侄子,”权时安腆着脸道:“你看我知道错了,回去我就让父亲送几百亩良田的田契来,你就消消气,啊?”
见权墨冼不答话,他又继续道:“在京里我都听说了,连宝昌公主那么尊贵的人,都想下嫁于你。这不?升官发财死老婆,依你如今的身份,随便找一个都好上百倍不是?”
在权时安看来,他这个堂侄权墨冼就是个顽固不化的傻子。放着宝昌公主这样的人不娶,偏偏要念着旧情娶一个村姑,林晨霏有什么好?小里小气的拿不出手。
只不过,这话他当然不敢说。
“说的有理。”权墨冼淡淡道。
“是吧!你也觉得我说的有理吧?”权时安越发觉得危机已经过去,眼下是巴结权墨冼的好时机。最好,能让他不要去找王吉的麻烦,自己能安全过关。
“刘叔。”权墨冼道:“有没有法子,让他暂且闭嘴?”
“有的,公子。”
刘管家上前一步,在权时安背后用力点了一指。权时安张了张嘴,赫然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
他瞬间后怕起来,他都全都招供了,权墨冼他还想要做什么?
权墨冼提起笔,模仿权时安的笔迹,写了一封绝命书。
大意是:他被奸人所蛊惑,害了自己的堂侄媳妇。愧疚难安,只有一命抵一命,到了阴曹地府之下,再去求她的原谅。
写好后,权墨冼将这封绝命书放在他的眼前,让他仔细看了,道:“这就是你的遗言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