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五爷颔首承诺:“你放心,我并不是没有成算的人。那只是最坏的结果,一切尚未有定数。”
从屋子里走出来,陆五爷望着高远的晴空,狠狠挥动了一下拳头。这个举动,和他通身的气度相悖,却彰显着他的决心。
他选好了!
未来,只管一往无前。就算是失败,也要败得轰轰烈烈。
但他更相信,既然已经选好了要辅佐的对象,那么,失败的可能性至少会降低两成。
他带去的,不止是陆家的资源和力量。他在京中苦苦经营的这二十多年,并非白费。他手头所掌握的人脉、资源、财力,都会全部投入。
既然决定了,那做法就完全不一样,他就是奔着成功而去,谋一个更大的前程和未来。
像陆五爷一样,面临着选择的人还有许多。
随着太子和齐王争储之事浮上水面,在洛阳城、乃至全天下,都关注着这件事,进行着同样艰难的选择。
世家,有两头下注的资本,但世家毕竟只是少数。
更多的家族选择了按兵不动,待局势明朗后再作打算。也有想要博一番富贵的家族,孤注一掷,押下了筹码。
阳光炙热,疫症的阴云才刚刚褪去不久,京城里从王侯公爵到皇商豪商,都没了交际饮宴的兴致。
修文坊的明玉院里,方锦书听完了杨柳的回禀,将她打发走后,陷入了沉思。
太子已前往棣州赈灾,齐王的詹事府顶多下个月初就会竣工。时间,已经越来越紧张了。
“替我换件衣裳,我要去见母亲。”方锦书吩咐。
在这之前,有一件事她还需要处理好,避免节外生枝。
“书儿怎么来了?这大热的天儿,就该好好在屋里歇着。”司岚笙笑着道:“也不怕晒黑了去。”
在闺阁女儿中,方锦书的皮肤称不上白皙。风雨无阻的晨练,让她的肌肤里透出健康的光泽,细腻润泽。
瞧在司岚笙的眼里,当然是自己的女儿好,这会不过是打趣于她。
“就这么几步路,哪里就会晒黑了?”方锦书笑着应道:“母亲,女儿此来,是想去大悲寺还愿。”
“还愿?”司岚笙有些不解。
“母亲,在哥哥的和萱姐姐婚事推迟的那一日,女儿偷偷许了个愿。”方锦书道:“若是我们能在这次的疫症中安然无恙,就去大悲寺还愿上香。”
这番话,方锦书并非撒谎,也非临时想出来的借口,乃是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