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在前世她以那支梅花银簪相求,以旧情相托,他怎么是后来的那个下场?
自己,真是欠他欠得狠了。
“怎么了?”看着她失神,方孰玉关心地问道。
方锦书“哦”了一声,道:“没事,女儿还以为,父亲会押注。”
“你这个小脑袋瓜子成天都在想的啥?”方孰玉笑了起来,道:“这件事,我们就只讨论这一次,绝不能再提起了,啊?”
“好。”方锦书点着头,心里五味陈杂。
既然方孰玉是这样的打算,她布局的成功率又将大上几分。只是,心头的愧疚感,却越发多了。
也罢,洪自良的案子,就让父亲先立下一份小功,巩固方家现有的地位吧。其余的事,下个月自有分晓。
权墨冼果然没有让方锦书失望,不过几日功夫,他就已经摸清了囤粮之处,与发难之机。
刑部衙门里,总是被庄严肃穆的氛围所笼罩着,气氛在六部之中最为沉重。在这里进出的人,也都行止匆匆,面沉似水。
无他,只因这里进行的,都是事关生死的大案要案凶案。每天都和各种各样的凶徒打交道,衙门的人也都无端自带几分煞气。
权墨冼坐在书案后,点了几名捕快,沉着脸道:“你们跟我走一趟南郊,有命案的线索。”
在刑部,他查案的能力数一数二,无人敢挑战于他。
这是他自从进入刑部之后,所经手的每一件案子、无一冤假错案。无论旁人对他观感如何,他的权威,是在这一件又一件案子中积累起来的。
对权墨冼的非议,也只能诽谤他的人品,对他的能力却毫无办法。
就像在大悲寺遇到的那名持刀伤人的凶徒,他的父亲原是管着西市的小吏,贪财好色,仗着手里的权势而为己谋私利。
他看上了一名晋商养在京里的外室,那外室也是个不安分的。暗自苟且了半年有余,未曾想却被晋商突然抵京而被捉奸在床。
追逃之间,他与那名外室合力,将晋商刺死。
却又恐东窗事发,自己要被抵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外室杀死,制造出两人同归于尽的假象,他却逍遥法外。
他与那外室通奸之事,一向保密,无人知晓。晋商乃是外地客商,大半年才抵京一次,就算是行会里的人,也不清楚他在那日回来。
这其中的曲折,除了他,无人知晓。
这样的凶案,先是京兆府带着衙役来查了,认定为两人争执之下,错手杀掉对方。上报给刑部后,刑部捕快复查之后,认可了这个结论。
正当他以为自己侥幸过关之时,晋商的嫡妻却上了京,在行会的支持下,到刑部衙门击鼓鸣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