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没能坐住。
丫鬟一把将她扶住,急道:“老太太,您别急,这都过去好几年的事情了。”
她使了个眼色,让另一名丫鬟去将大夫给追回来。自打家里大奶奶突然去世,老太太的身子便江河日下,一直都不好。
这会惊闻噩耗,就怕她的身子受不住。
幸好大夫尚未走远,回来给权大娘施了针,才将她的心神定住。
“老太太万不可再激动了,”大夫叮嘱:“这个年纪,正要清心养性,好生养着为上。”在年轻的时候,权大娘劳作过渡,身子损耗太大。眼下年纪大了,便经不得风浪。
“是啊,老太太。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替公子着想。”丫鬟劝道:“公子每日忙碌得紧,您若有丁点不妥,他定然会来侍疾。”
权墨冼对母亲极孝,这是整个权家都知道的事情。
果然,提到了儿子,权大娘的情绪才慢慢缓了过来,道:“好了,我都知道。”
大夫给他开了一副调养的方子,嘱咐她好生养着,才领了诊金告辞。
这么一打岔,权大娘的情绪也好了许多,接受了弟弟已经不在这个世上的事实。
“颖丫头,”她坐在任颖的身边,握着她的手道:“你且好好给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姑母,”任颖望着她,泪眼婆娑,道:“在我十岁那年,爹爹他去赶集被一条恶犬所伤,之后便一直不好。”
“拖了这几年,终于是熬不住去了。”说起爹爹的去世,她仍然是忍不住地伤心。
“怎么不来寻我们?”权大娘痛心疾首地问道。
“爹爹说你们也不好过,不让我来给姑母添麻烦。”任颖垂泪:“爹爹不说,我连寄信都不知道往哪里寄。”
“后来爹爹卧床,没了行动能力。我娘就带着我们一道回了舅家虞城,勉强过活。”
“怪不得。”权大娘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们派人去寻,也寻不着你们。原来,你们全都去了虞城。”
她爹没了行动能力,回舅家又能过上什么好日子?仰仗他人,自然是少不了白眼奚落。
“这些年,真苦了你们。”权大娘叹气道。
任颖摇摇头,道:“爹爹说不苦,只是苦了我娘,不容易。”
“你娘呢?”权大娘问道:“怎地就你一人来了。”
“四年前,我爹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便偷偷叫了我去,把这些信物给了我。跟我讲,他日若是过不下去,就到京城里来寻姑母和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