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道,对女子何其不公。
《女则》、《女诫》、三从四德,都是禁锢着女子命运的枷锁。
她的母亲死在家族利益之下;方锦书与褚末的婚事,明明她没有半点错,名声受损的也是方锦书。
还有不知多少女子,死于那吃人的礼教之下。
方锦书看着她,缓缓道:“萱姐姐,我们去了解规矩,便去遵从规矩。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参与其中。”
“参透了规矩,才能更好的保护我们。”方锦书的眼眸清亮,徐徐道来。
乔彤萱恍然大悟,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吴菀晴听不懂,发问道。
乔彤萱笑着看向她,道:“你不明白是好事。这些话你可以先记下来,或许有一日能懂。”
不明白,也是一种福气。
如果可以,她只愿做在母亲翅膀下那个天真无忧的乔彤萱。假如,母亲还在的话。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一瞬间黯淡下来。
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方锦书转移了话题,问道:“萱姐姐、晴妹妹,上次我送给你们的香露,用着可好?”
说起这个,吴菀晴的眼睛亮了起来,连连点头道:“嗯!可好用了。就在前几日,我跟着母亲出门用了,到晚上回来还管用。”
“宴会上的那些姐妹,都问我用的什么熏香这么好闻,我给她们说是书姐姐送来的香露。”吴菀晴笑着问道:“书姐姐这是在哪里得来,我瞧着稀罕得紧。”
方锦书笑道:“那见着了,就说买来试试。店里的伙计说是海船回来的货,一共也没几瓶,你们喜欢就好。”
两人瞧着方锦书的模样,确实对这桩婚事没有任何抵触。话题便转回了胭脂水粉,一下子变得轻快起来。
乔彤萱虽然还有着心事,若有所思,但眉目间也舒朗许多。
时光,在少女的欢声笑语中、在秋日金色的阳光中缓慢流淌着,这是一个十分美好的时刻。
“姑娘,”芳芷从外面走进来禀道:“婢子刚刚收到消息,今儿在刑部的案子已然审得了。”
肖沛的罪行令人发指,其中的细节,对养在深闺的姑娘们不会明言,但她们也都知道此人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十足的伪君子。
而方锦书,对肖沛更是清楚。
“快说,结果如何?”吴菀晴关切地追问道。方锦书差一点就嫁给了这个人渣,让她想想就觉得无比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