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川、海峰对视了一眼,难道,这里真是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冤魂?
权墨冼起身,踱步到陈三跟前,蹲下将自己的腰牌拿给他看,道:“你看清楚,我是刑部郎中权墨冼。”
他伸手指着屋中众人,道:“他们,都是我的人。我跟你保证,今日你所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
陈三放下手,眼里都是疑问。
“我们公子,在京中破过断指案,囤粮案,抓过承恩侯府的小公子。”高楼道:“有什么冤屈,你不妨直言。”
他说的这几件案子都赫赫有名,在民间流传甚广。亳州离洛阳城不远,想来陈三应该听说过。
“囤,囤粮案?”
权墨冼看着他,点了点头。
“大人就是那位,破了囤粮案,活人无数的青天大老爷?”陈三说话变得利索起来,跪地磕头,道:“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恕罪。”
戏子虽是下九流,却有一个好处,学戏时都会粗略地教一些笔墨,以便识得戏文。
他长相方正,在戏里唱的都是红脸,演了不知道多少个青天大老爷。但权墨冼是他听说过的青天,也是第一个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的青天大老爷。
他心头充满着仰慕、敬畏,很想靠近却又怕对方生气。
“你且起来。”
权墨冼示意木川给他端来一跟方凳,温言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你都好好跟我说说。”
陈三连连点头,将憋了许久的话,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统统都倒了出来。
这次谈话,除了权墨冼和他带来的人,无人知晓。
午后,权墨冼遣人去跟夏泽林知会了一声,让陈三暂且住在他的院子里。
接下来几日,他都没有动静,静悄悄地毫无声息。
一转眼,日子便到了二月。
亳州码头上,悄无声息的停靠了一艘小舟。
晓雨着男装书童打扮,从船舱里钻出来,回身将同样是女扮男装的卫亦馨扶出来。
卫亦馨将一头浓密的长发都盘在书生帽里,未施脂粉,皮肤吹弹可破。男装让她的媚色中添了几分英气,眼波流转之间分外动人。
一顶不起眼的小轿落在她跟前,晓雨扶着她上了轿,朝着亳州城中一处私宅而去。
她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洛阳城的修文坊里,方锦书打开权墨冼让人带来的信。
信里写的很简单,只说他一切都好,并再三保证了他一定会在成亲那日赶回来。
方锦书将信仔细收好,拿起绣花针继续着之前的绣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