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由金线编织而成的束带系在她的腰间,从束带上垂下来一串珍珠流苏,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曳,勾勒出诱人的风情。
这原是她在风月阁里最寻常不过的装扮。寻常到,连玉珠自己都早已习惯。可是,要穿这么一身,去见到故人,她心头是说不出的羞耻。
此时,玉珠的眼中有泪,眉尖轻蹙,别有一番说不出的韵致。
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她心头叫苦连天,自己怎么就落到如此田地?
玉珠裹足不前,丫鬟却等不得她。伸手扶着她,笑着扬声道:“姑娘腹痛也要来伺候夏大人,辛苦姑娘了!”
说着,几乎是连拉带拽地,将她带入了房中。
玉珠脚下一个踉跄,迅速扫视了屋中众人一眼。当看见权墨冼时,心头一凛,目光迅速滑过他,落在夏泽林的身上,娇笑道:“奴家来迟,还望大人勿怪。”
说着,便娇娇轻轻地拜了下去,端起案几上一杯酒仰头喝了。放下杯子之际,一滴泪落入地面的长绒红毯之中,姿态格外纤弱。
事已至此,她只能装作不认识。盼着权墨冼也能知趣些,千万别来揭穿她。
玉珠这番弱柳扶风,除了权墨冼,在场男子的眼珠子都恨不得粘在她的身上,不肯下来。
夏泽林清咳几声,道:“原来姑娘抱恙在身,倒是夏某人没有怜花惜玉之心了!权老弟明儿就要走了,你且坐到他身边去。伺候好了,定有重赏!”
玉珠心头暗恼,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过,也无所谓了。以权墨冼的眼力,就算不坐在他身边,也早就将自己认出来。
安顿好了玉珠,夏泽林又叫了几个姑娘进来,屋内顿时热闹起来。
权墨冼的面上挂着一丝应景的笑容,眼神却是冷清之极。在这等声色犬马之地,保持着难得的清醒。
玉珠半跪在他跟前,斟了一杯酒,用纤纤玉手捧到他跟前。
权墨冼也不接,淡淡地”
听起来,他好像是在确认她的名字。但玉珠却听出来,他话中含着的质询意味。
她硬着头皮答道:“奴家正是玉珠。”
“好。”权墨冼勾了勾唇,取过这杯酒缓缓抿了一口,道:“我瞧着你颇有些眼熟,好似故人之女。”
玉珠一惊,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轻声道:“您说笑了!大人何等身份之人,您的故人想必也身份金贵,奴家尘埃一般的人,怎敢比拟?”
“尘埃……”权墨冼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笑了起来。
夏泽林在一旁听了一耳朵,笑道:“看来玉珠与老弟投缘!今夜,我就忍痛割爱。你把绝技都拿出来,好好把权郎中伺候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