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望霄还是第一次见他抽烟,目不转睛盯着。平时很精神帅气的一个男人,此刻抽烟的样子有些颓唐。他忍不住心里一动,说:“这件事不管媒体怎么问,你不要作回应,我来说。公司方面,把责任推给我,是我莫名其妙把你拉走的,事实确实如此。”
梁松影含着烟看了他一会儿,似在研究,在考量。“你把全部责任揽自己身上,让我开脱?”
晏望霄一副轻松姿态,轻松语气,“我和你不一样,就算我负全责,公司、柠檬台也不会对我怎么样,毕竟身份摆在那里。”
梁松影想了想,语气微妙,“作为朋友,二少很讲义气。”
晏望霄盯着他的眼睛,直言不讳,“我不是作为朋友为你做这些。”
梁松影躲开他直白的目光,说:“多谢二少。我想回家了,就在这儿下车吧,我打的。”握住车门把手,旋转一下,发现上锁了,他回头:“二少,还有事?”
“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们不顺路。我家在南,你家在北。我已经够麻烦你,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很坚持吗?”
梁松影看着他不说话。
晏望霄再提起那句:“接受我的好意很难吗?”
梁松影语气有些烦躁了,回答他:“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接受别人好意。二少,一再纠缠真的没意思。”
晏望霄了然,“你对我有戒备。对了,你看似亲和,耐心,没什么脾气,其实和世界和别人隔膜很厚。”
梁松影再试扭一次门把手,放弃地坐回座位,“你想我怎么感激你?”
晏望霄皱眉,“我没想要你如何感激。我收回前言,ok?我只是作为朋友,想将失意的朋友安全送回家好好休息,行吗?”
梁松影隔着玻璃窗,仰头看着前上方的蓝空,无力地叹了很短一口气。
晏望霄忽然“滴”一声开了门锁,打开车门出去,回身说:“你自己把车开回去,也许你比较想一个人静静。不必担心我,我哥哥的公司在附近,会让人派辆车过来接。不过,记得联系我,把车还我啊。”
“不是说少联系吗?”梁松影转过头看他。
晏望霄缓缓说:“人可以一时管住嘴,但不可时刻管住心。”车门“砰”一声关上,吞掉他的尾音。他走到医院一根柱子旁,塞了耳机,连线晏立霄的钱秘书。
低着头说话,免得被人认出。
等了一会儿,抬头张望车来了没,余光却扫见一个人。梁松影站在几步开外,目光犹豫,手里拎着一串车钥匙。他握着电话的手顿在空中,正想问他怎么还没走,梁松影将钥匙抛过来。
晏望霄没伸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