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望霄手肘撑住吧台,捏了捏太阳穴,缓和脑袋突袭的阵阵疼痛与烦躁。他把手伸进外套口袋,摸了个空,才想起在三楼把烟抽完了。向调酒师要了一杯最低度的酒,抽一张洁白纸巾裹着,夹在指间。
他也算娱乐圈沉浮三年,闲时曾对圈内看好的明星作过简单了解。他记得,梁松影最喜欢紫色,穿衣最喜穿白色,活像个骄傲的小王子,一心一意等着吻醒他的公主----最受欢迎男歌手第一名的奖项。然而出道五年,每一年,都是第三名,而他快三十岁,青春不再,创作灵感也渐渐枯竭。
英雄末路。
美人迟暮。
梁松影停下动作,在镜子前静静端详了一会儿,转身穿过舞池,面容在晏望霄看来颇有点郁郁寡欢。他在吧台角落坐下,问英俊的调酒师要一杯酒,然后趴在台上,头枕着双臂,酒拿到手就微抬头,懒懒地灌下一口。
有时闭起眼睛,仿佛睡去。
灯光很少转到角落的位置,如果不仔细看,恐怕看不出那里有个人。因而,也没人能轻易看到他的落寞。
晏望霄过去,拍拍梁松影的肩。梁松影仍旧趴着,只拧转头,睁大眼睛辨别来人。“哦,是你啊,二少。”然后转回去,饮一口酒。
梁松影像别人一样叫他二少,晏望霄应了一声,“一个人?”
梁松影“嗯”了一声。
“失恋了”晏望霄试探。
梁松影摇摇头,这次头没转过来,也没出声。
“想不想听我讲故事?我昨天失恋了。前女友叫李绘,交往了一个月,我挺喜欢她的,她也很爱我。”晏望霄开始说自己的恋爱故事,“她不是圈里人,是一个公司白领,做会计。她父母是大学教授,书香世家,为人传统保守。她很黏我,每天打一个电话,约我一起吃饭。我们去逛公园,看电影,听歌剧,也去游乐场玩过。我们一起度过每个愉快的周末。可是我年轻气盛,想□□,多次暗示无果。昨日破釜沉舟,约她在一个清空了人的办公室见面,甜言蜜语调戏之,上下其手暧昧之,下面都硬了,衣服快脱了。这么关键的时刻,她忽然甩我一巴掌,怒骂我看错你了!分手吧。就这样分手了。”
末尾语调非常伤心。
“感情多么奇怪,前一天还蜜里调油,昨天就甩耳光一拍两散,唉。像我这么单纯的人,无法理解女孩子的细密心思。”
晏望霄越说越觉得自己情路坎坷。
梁松影原本一动不动,这时候爬起来,揉揉脑袋,说:“二少这是……要跟我谈心?”
“一个巴掌两个人才拍得响,我想谈,也要lan你愿意配合才谈得起来。不然,成了单方面倒苦水,淹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