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这种时候哪里会有什么形象包袱?一会儿就笑眯眯点头,当然好吃!手边有自己喜欢的甜食蛋糕,差点将自己的那张小脸蛋给吃成了大花猫,再看时,怎么还会有刚才那倔强傲娇的小模样?
这件事情像是生活里一个小小的插叙一样,很快过去。
在回去的路上,郎悦一边开车,一边在用余光偷偷打量着身边的人。
季羡只没讲话,好像跟往常一样,却又好像跟往常不太一样。她有点太安静,而且,心事重重。
郎悦在心里猜测,最后还是选择询问:“很喜欢小孩?”
季羡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当听见郎悦这话时,还愣怔了一下,她伸手捋了捋耳边不存在的碎发,像是不经意一样开口:“也还行,孩子挺可爱的。”从前她可不是想要成为什么大学教授,而是一直都想跟小孩子打交道,教教她们跳舞,教教她们唱歌。反正不是像现在这样,虽然现在好像她也过得还不错。
在季羡只的心里,郎悦知道,一直住着一个小孩。刚上大学的时候,她去军校,那边的军训可跟一般的大学不一样,实打实的训练,严格的不行。郎悦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辛苦的,从前住在大院里,见多了当兵的训练,又曾经跟着父辈兄弟们去过军营,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她真没觉得半点辛苦。反倒是季羡只,在一个月后跟她见面,都还在车站呢,看见她的时候,已经哭的稀里哗啦。
“郎,郎悦,你,你怎么变得这么黑了啊!”
“呜呜,郎悦你怎么还瘦了啊!”
“是不是很辛苦,我,我早就跟你讲不要考军校,你……”
车站还有好多人呢,都是一个学校的。考进军校的,多数都是身日素质强硬,性格也同样强硬的人。说什么哭,可能整个车站的军校生没几个能动不动就哭得出来。太难了!
郎悦有点尴尬,这次是季羡只不听劝,非得从自己的学校远远地赶过来,然后跟她一起回家。结果郎悦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在车站台上就开始掉眼泪。她是想生气的,这多丢人啊,可又从面前这人湿哒哒的眼睛里看见那种心疼坏了的神色,她的心,就在这瞬间,软了。
在她面前的还是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的季羡只啊!她受不了她的眼泪,伸手就将她抱在怀里,按在自己胸口。语气大约真是充满了十足的无奈,辛苦的是她,但是反过来要安慰的人却是季羡只,她也的确是“很辛苦”。
“傻里傻气,叫人看笑话啊!乖了啊,不许再哭,亲一下,可别哭了,我的小祖宗啊。”她说的特别小声,完全是抵着她的头顶讲出来的,最后她也没食言,吻了吻她的发顶,那样子,特别温柔特别……怜爱。
别人跟前优雅的季羡只,在她面前,就是小孩。
她心里有个小孩,也喜欢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