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谁?就为了个鸭子你………”
“他不是什么鸭子。”顾思年挺直了上半身,打断了自己父亲未尽的话,毫不避讳地直视着自己的父亲,继续说道:“他是我的爱人。”
听了他这句话,顾昭只觉得额头的青筋一突一突跳得不停。不远处的年忆舒更被自己儿子的这句话惊在了原地。
顾昭危险地眯了眯眼睛,问他:“你再说一遍他是谁?”
“我的爱人。”顾思年微微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顾昭被他气得转身拿起了旁边的烟灰缸,不管不顾地朝他额头砸过去。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年忆舒反应过来时,就看到自己儿子被头破血流地躺在了地上,而顾昭还要抬腿往他身上招呼。
她不管不顾地扑到了顾思年身上,拿身体紧紧地护住了自己儿子,边哭边向顾昭喊道:“你再打啊!打啊!你今天干脆把我也一起打死得了!”
顾昭刚想走上前把她拉起来,就听到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谁要打死我的宝贝大孙子啊?”
年忆舒见顾老将军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从门口走来,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她用力打开顾昭想上前来扶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用手垫着儿子的头,低低地继续啜泣着。
顾老将军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头破血流地躺在了地上,急得用手下的柱棍狠狠打了顾昭一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叫医生!”
顾思年的额头被闻讯赶来的家庭医生缝了十来针,年忆舒在旁边看着心疼地一直掉眼泪。
听到儿子反过来安慰自己,年忆舒边哭边说:“你说说你跟你爸倔什么,低个头认个错就有这么难吗?”
顾思年抽了几张纸巾给她轻轻地擦着眼泪,低低说道:“妈,我又没做什么错事我认什么错?。”
年忆舒听了气得用手拍了他肩膀一下,还不敢用力。“还没错!你想让你妈抱不上孙子是吗?”
顾思年忍着额头传来的同,无奈地说道:“妈,我是认真的。”
年忆舒看出来自己儿子正不舒服着,忙让他躺下,打断了这个话题。见儿子疲惫地沉沉睡去,给他掖了掖被角,才轻轻关上了房门退了出去。
她走进书房,见老爷子端坐在书桌前,顾昭则在他面前站着。
她听到自己的丈夫说道:“爸,这次你真不能再惯着他了。除了这次以外,我还打听到他上次还在一个拍卖会上跟季家小子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再不管管,顾家就真的要绝后了…”
“老子是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不成?”顾老将军闻言瞪大了眼睛。
“爸,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顾昭继续说道:“他在外面怎样胡作非为我都可以饶了他,可他这次是真的铁了心要跟一个男的在一起,他都快把顾家的颜面丢尽了…”
顾老将军喝了口茶,打断了他:“所以你就想打死你儿子?”
“爸,我……”
“你儿子当初弃政从商时,没靠着家里一点关系,也从不说在外面自己吃了多少苦,赚来的第一桶金,就给我这个糟老头子买了一套小叶紫檀做的家具,逢年过节的也属他来得最勤,我也就免不了帮着他说两句话。”顾老将军继续说道:“他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别说是在顾家的儿孙辈里,就是跟外头的那群兔崽子比,他毫无疑问也是最出息的那一个。给老子在那群老东西面前可谓是赚足了颜面,现在你说他给把顾家的脸都丢尽了?”
顾昭被老爷子的话说得哑口无言,敢情在老爷子面前,自己跟自家那帮兄弟加起来都不能跟他的孙子比,偏心偏到了这个份上也是让他有些无语。
顾老将军其实在听完儿子讲完了事情的始末,也震惊了好一会儿,但他又很快地冷静了下来。在战争年代,连人吃人这种事他都见过,何况是两个男人的这档子事。他这些年看开了很多,知道顾思年这臭脾气最像自己,跟自己一样轴,认定一样事情就绝对不会放手。小孩的事儿到时候找个代孕不就行了吗?
想通了这些,他抬起眼皮,瞥了眼自己顽固不化的儿子一眼,说道:“你儿子没偷没抢没犯罪,怎么到你这里,喜欢男人这件事就变成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了?”
年忆舒虽然疼儿子,但也在这件事上,也不赞同自己儿子,见年数最大的老爷子竟然在这件事上比他们两都开明,一下子被吓得楞在了原地。更别说顾昭了,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思年醒来的时候,已经到晚饭时间了。他想着自己头上这骇人的样子,给单秋阳发了条信息,说自己临时出差要去外面几天。隔了好一会儿,单秋阳才回了一个好字。
他这边刚放下手机,年忆舒便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医生说你这几天不能吃太补的东西,我就用j-i汤去油炖了粥。”年忆舒把托盘放下,看到儿子额头上缠着的绷带,忍不住又难过了起来。
顾思年拿过碗,自己拿着勺子慢慢喝了起来。
“妈,真没你想象的这么疼。”
年忆舒拿着手帕掖了掖眼角,说:“头上都裂开了道口子能不疼吗?”
他见儿子吃的差不多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才书房里的事说了出来。
顾思年听完心下微微讶异,他再怎么算,都没算到老爷子在这件事上能这么帮着自己。
年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