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拉着一脸担心的刘老头去了后门外说话,果然,没一会儿功夫,派出所的人来了,那时候,张家所有人都是一副筋疲力竭的模样,张于河强打起精神,跟他们周旋了一番,塞了些钱才把人打发了去,重新踏进屋子,他整个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腰板再也没以往那般直挺了。
屋里,山田枝子已经将张旗从地上扶了起来,张旗见张于河进门,连忙往山田枝子身后躲藏,他是真怕他爸再打他。
山田枝子看着张于河道:“我要带旗旗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跟人家比,他那伤算什么?”
山田枝子听张于河这么说,非常不高兴道:“你别拿我的孩子跟那些人比。”
“是没得比,”张于河仰头望着屋顶,“如今,我倒宁愿躺在医院的那个人是他。”
“张于河!”山田枝子第一次直呼她丈夫的名字,一脸的不敢置信,“你在说什么”
张于河疲惫地看了山田枝子一眼,没再回话,找到一旁的一个小板凳,扶着墙壁慢慢坐了下来。
山田枝子看了他看天,张于河只是偏头看向门外的远方,神色倦怠,山田枝子不愿再待下去,她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带着张旗和那群保镖一起走了。
张于河坐在那儿一直没动,张富贵见儿子那样,他心里对张于河也有气,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张旗会有今天,也是自己儿子没把人教育好,不过最主要还是山田枝子的错,张富贵觉得,自己的孙子之所以会这样,就因为他骨子里流了一半山田枝子的血,再怎么样,杂交的怎么能比得上纯种的好?
张富贵心里憋着气,也不理会张于河,自顾自蹲在一角,烦躁地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郭翊扶着张氏走过来,张氏在大桌前的凳子上坐下,郭翊说了一句:“我去看看阿清。”
张氏点头,他便退出了堂屋,去后院找跟刘老头说话的张清去了。
“妈……”半晌,张于河颤颤叫了一声,语气哽咽,“我知道,您为什么那么不待见我了,我活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自己还算成功,到头来,我的儿子,却成了我最大的失败,我一直把养在身边我都没能发现,我就没看见!您说,我要是早发现了,张旗他是不是……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张氏低着头坐在那儿,没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