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知你之罪,但梁妃今日入宫,寡人便看着梁妃的面上赦你无罪!”许昭平的声音和煦的如同暖阳。
“谢圣上!”宫女一听君王赦免了她,连忙叩头谢恩躬身站到一侧。
看着宫女退到一侧,许昭平立即冷着一张脸,朝着宫女身后立着的护卫挥挥手,护卫立刻拿布堵了宫女的嘴,抗在肩上迅速退下去了。
见那宫女被扛了下去,一干宫人没有一个出声。
而梁琼诗却以为刚刚被自己踩了宫女已经移到了一旁,有些尬尴。有脚出现在自己的脚前,她便暗自把那双脚的主人判断为对自己不利的人了。刚开始看不见时,她没少被人捉弄。
见没人出声,琼诗也没发现她脚下的秘密,许昭平满意的点点头,又瞧见那人脸上的尴尬,便挥了挥手示意宫人可以退下了,随即大太监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见人清得差不多了,许昭平又走了几步,走到梁琼诗身侧,“回殿,牵,扶,抱或者背?”
牵着,扶着,抱着,背着?
梁琼诗想了片刻,一个君王背着一个妃子,或者抱着一个妃子行在宫中似乎都不大妥当。而扶着似乎压低了君王的身段,还是牵着吧。拿了主意,梁琼诗便伸出了一只手。
却是手心朝上。她想牵着君王走一段路。
“你想牵着寡人?”许昭平看着朝上的掌心,不觉笑意又爬到了脸上,“为什么?”
因为宫人走了。梁琼诗张口想说,却又想起自己不能说话。只得指了指路,又指了指天。
天怎么了?许昭平抬头望了一眼天,天黑了,又瞧了瞧路,是毯子,“因为天黑了,所以爱妃认为寡人的世界和你相同了吗?”
是。梁琼诗迅速的点了点头。若是没了光,有没有视觉应是没有差别的,而且她的触觉似乎在失明后也越来越好了。或者说,她似乎渐渐习惯了一个没有光的世界。相较于白天,她更喜欢在黑夜里穿行,因为那样她似乎更像一个没失明的人。
许昭平静默了片刻,瞧着伸出来的手掌,指尖尽是茧子,微微的有些动容。她心疼琼诗辨识东西的方法。可她也欣赏琼诗的傲骨,寻个不停说东西在哪的丫鬟应该不难,怕只是她不愿依靠旁人。许昭平沉了口气,伸出手落到梁琼诗掌心,叮咛道,“寝宫在这条毯子的尽头。”
摸到君王的手掌,梁琼诗便转身拉着君王往前走。
去寝宫的路不远,可许昭平却觉得无比的漫长的,她时刻想着直接从那人背后走到那人面前,然后抱起她直接回寝宫。直到许昭平不可思议的看着梁琼诗越来越快的步速,“琼诗,你是能看见了吗”
嗯?梁琼诗听见君王的话,停住步子回头望了望君王,虽然她知道自己回头也不能瞧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