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发病了,我在医院照顾她,晚上的打工去不了了,你能不能帮我代个班?”
凌远犹豫了下,“不能请假?”
“这个月我已经请两次假了,老板说再请假就不用去了,我还等着领工资付医药费呢,小远大人拜托拜托,可怜可怜我吧,呜呜呜……”
“好好好,”凌远实在是拿他没辙,“你别哭,我去就是了。”
“我就知道小远最好了,我谢谢您啊,我代我妈也谢谢您啊。”
“行了,别贫。”
“那我打电话跟阿关打个招呼,你去了直接找他就可以了,你见过的,那个酒保。”
“我知道。”
“别忘了啊,晚上八点。”
“嗯。”
“对了,万一有事就找老板。”对面不放心又嘱咐了下。
挂了电话,凌远无奈得揉了揉眉心,不是他没有一颗助人为乐之心,只是他这位同学打工的地方自己实在是不喜欢。按理来说他们音乐学院的学生兼职在酒吧驻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纪子打工的酒吧却不是普通的酒吧,而是一间gay bar。
纪子是直的,却在gay bar打工,理由无非是给得钱多,而且他长得安全,不担心会被s_ao扰,但凌远就不一样了。
凌远曾经替纪子代过班,说好代三天,第一天就出事了,幸好当时酒吧老板在店里这才得以摆平。
那个老板还挺欣赏凌远的,邀请他来驻唱,被果断拒绝。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全都出事了,虽然并不全是因他而起,不过老板还是被凌远的突发事件吸引体质吓到了,再没提过这茬。
时隔大半年,阿关还记得这个一来就惹事的代班,见他来了,半认真半调侃得逗他:“帅哥,今天打算怎么折腾我们这儿啊?”
“不欢迎我就走了。”
“别别别,开玩笑的。”阿关赶紧从吧台里跑出来,狗腿得讨好这个完全不觉得自己的笑话好笑的冷面少年,“我们老板知道今天你来,还特地改了酒吧主题,你没发现整个氛围都不一样了吗?”
听阿关这么一说,凌远才发现酒吧环境确实跟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之前的酒吧就跟游戏里的酒馆一样环境嘈杂、人声鼎沸,快速变幻的灯光晃得凌远睁不开眼来。
而今天的酒吧灯光变得柔和,音响里播放着低沉x_i,ng感的爵士乐,听上去就像情人在耳边呢喃,泡吧的客人也受环境感染放低了声音聊天,或者干脆静静坐着欣赏音乐,有句很常见的话怎么说来着,“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
凌远对这种改变很满意,心底的排斥感也降低了几分。
“喝点儿什么,哥去给你弄。”
“水。”
“嘿,好吧。”
凌远走上台子,立刻有服务生搬了把高脚椅过来。他把吉他接好,信手拨弦三两声,又试了下麦,音放里原本播放的爵士乐渐弱,取而代之的是凌远清冷的歌声,先前一些聊天的客人此时也停止了交谈,注意力转移到台上自弹自唱的少年。
李云霆推开迷情酒吧大门后就被现场的诡异震住了。
他退了出去,仔细看了看招牌,没有错,又重新走了进去。跟在他后面的于荣原本还对他的反常行为表示不解,但在跟进去后很快也惊呆了。
“原来流氓也有搞文艺的时候啊。”于荣自言自语念道。
二人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李云霆快速扫了一圈酒吧,视线最终锁定在了众人目光的焦点上。
那是一个与之前的迷情风格格格不入的男孩子,外形和嗓音一样的干净,舞台周边的灯光昏暗,一束柔和的探照光从他头顶上方打下来,细长睫毛投s,he下的y-in影遮住眼睛,七情六欲尽数隐藏了起来。
看到他李云霆就明白了酒吧一反常态的原因,他决计不会是一个会为了酒吧改变自己的人,因此整个酒吧为他而改变。
不过作为一名出色的猎手,李云霆还是嗅出了少年身上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气息。
“老大,你的线人说今天目标要来这里和沙皮碰头,到底靠不靠谱啊?”于荣凑过来,打断了眯着眼睛沉思的李云霆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