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听了回报,脸色和缓了一些。却是命人唤了数位将领前来,指着舆图:“令一万精兵与亲卫随我自缓坡强攻,苏全与何忠各领两万人马自南城轮流攻城。张逢强领两万人随时准备接应,剩余人固守大营。”
他此言一出,却是让一众将士变了脸色,他竟然要亲自领兵强攻,一时间众位将士尽数抱拳拜下:“主公不可。切切不可!”
苏全梗着脖子大声道:“岂能让主公亲自领兵攻城,末将等愿领兵强攻。请主公坐守大营。”
众将随声附和,无一不是抬着头恳求地望着拓跋烈,强攻之事太过冒险,无人敢让他去。
拓跋烈一挥手,打断他们的话:“强攻需一举成功,一旦失败便再难有机会,非精兵不可为,而大军之中唯有我亲卫可为攻城之军,我自当亲自领兵攻城,你等也不可懈怠,各自领兵扰乱羯胡大军的注意,令其分身无术,才可助我攻城得成。”
他说的不假,北魏大军八万,却数拓跋烈亲卫甲胄武器精良,又是训练有素,久经沙场的精兵,堪为攻城之军。
众将无奈,只能拜倒领命。
待众将退出帐去,各自整兵准备出战,孟洛放下文书,站起身来,满是担忧地望着拓跋烈,虽然打探回来的消息说西城守卫薄弱,然而真要强攻却是十分艰难,何况战场之上生死祸福难料,她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拓跋烈见她目光幽幽望着自己,却是不曾言语,知道必然是为自己担忧,轻轻一笑,上前将她拥入怀中:“阿洛勿要担忧,此战必然速战速决,很快就会平安回转。”
孟洛在他怀里点头,低声道:“请郎主务必要平安回转。”她不能再承受失去之痛了。
拓跋烈沉沉一笑:“叫我阿烈吧,待我回转之后,便不是你的郎主了,回到平城之日,我们就成婚。”
孟洛抿嘴一笑,却又很快湮没了,决战在即,这一战自然不会像拓跋烈说的那般容易,她却不能亲自跟他去战场,只能留在这里等他。
她担忧地整颗心都已经悬起来,却不能让他知道,只怕会教他更是分心,只能紧紧攥着他的衣袍,却是强笑着道:“洛就在大营中等着阿烈平安回转。”
拓跋烈握了握她的手,微微一笑:“只怕阿洛要好生准备起来了。”看着她红了脸,这才松开她,大步向营帐外而去。
大军已经集结完毕,一众将士甲胄在身整齐而立,见拓跋烈出来,都齐刷刷拜倒在地,等候他下命出兵。
拓跋烈身姿挺拔,昂首而立,高声道:“众将士听令,今日便是与羯胡人决战之时,夺回盛乐驱赶蛮羯!”声音嘹亮高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