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站、火车站正在查,但人流量实在太大了,基本不能抱太多希望,要是把这一周的监控都调出来找,估计云城公安局什么事也不用干了,所有人上阵看监视器都看不过来。
根据有限的线索和现场并没有发现车辆进出的痕迹,调查的主要范围还是集中在了仓库方圆数里,这也是此案目前很关键的一个疑点,就是凶手是利用什么交通工具将受害人移到仓库的?
仓库附近平时除了几个拾荒的流浪汉会经过外,并不会有其他社会车辆进出,可凶手总不是自己将受害人扛抱到仓库的吧尤其是运输工具的痕迹?
如果是靠天气,云城在十天前是下过一场大雨,但如果是十天前凶手就将受害人放到那里,按现在的温度,受害人早就高度腐败了。
白板上写了许多零散的信息,办公室里几个老爷们加伊妹儿都双目灼灼地瞧着顾钧,那眼神就好像是说,有这些鸡零狗碎的信息,老大你应该就能抓到凶手了吧……
张涛小童鞋也眨着纯真明亮的双眼紧盯着学长,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虽然报到后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已给了他数次打击,但他还是迷之信任他的学长,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地和学长一起办案。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抽烟的不抽烟的,反正也没区别了,一手烟和二手烟共同进退。
顾钧盯着被磁钉黏在白板角落里受害人的照片,五官在他眼中已无存在的意义,他研究的是受害人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全然放松的神情,这种放松的程度甚至超过了许多人安睡在自家的床上。
她与凶手认识郑斌说受害人是在失去知觉的情况下窒息而亡,如果是因为疾病突然发作,受害人的表情又怎么会如此放松?
“顾队,你在想什么?”伊妹儿打破了沉默,“现在这么点线索,下面派出所的同志们也没查到什么有效的信息,接下来该怎么做?”
顾钧将目光从白板上移开,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尖,视线飘向了张涛,“涛儿,你先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你是这里除我之外唯一去过现场的。”
张涛倏地瞪大眼睛,紧张地看着顾钧,而后在同事们瞬间被聚焦到他身上的视线中尴尬地轻咳了几声,小声道:“我、我……”
“我什么我!大点声!”伊妹儿伸手敲了敲桌面,然后很潇洒地将头上的那根筷子给拔了下来,在众人熟视无睹的目光中熟练地将有些散乱的长发重新盘起,那根筷子再次插入发髻中,“我说涛儿,别羞答答的跟个大姑娘似的。”
“大姑娘要都像你这样,我觉得张涛还真不能学,”一旁的大李埋汰了句,“张涛,顾队让你说,你就大胆说,咱们这里谁不是从第一次熬过来的,没啥丢脸的。”
张涛感激地看了眼相比而言说话办事都比较正经靠谱的大李,犹豫了下斟酌道:“从案发现场第一眼观察来看,现场四周没有打斗挣扎痕迹,加上受害人的衣着等因素,我们初步判断仓库并非第一案发现场,可如今又无法找到凶手搬动受害人的交通工具,仓库内外都是硬土地而非水泥地,脚印和车印都是很容易留下却不容易清除……我、我觉得现在查找受害人身份是关键,但弄清楚凶手究竟实在怎么将人给弄到那的也是关键,这可能有助于我们缩小排查范围,还有受害人真正的死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