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请说。”
“你----”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的血。”
程梓川问:“你修魔道?”
楼月潼双眸微眯,语气有点危险:“你猜?”
“没有什么好猜的,天道之下,众生如一。”程梓川坐下,朝她伸出手,神色如常,也不曾犹豫。
楼月潼说:“你这人,好像淡然过头了。”
程梓川摇头,“你也说了,我们是朋友,是朋友,便值得信任。”
这种话,打死楼月潼都不信!
可她观察他的表情,也的确没什么波澜,她是有意无意的只抖出几分本性,换取他暂时的信任,以便结成“血之祸”,那他呢?此人毫无修为,却来去各地不惊不惧,堪称深不可测。
她不觉得他信任他,也不觉得他真是无欲无求。
越深究越烦躁,楼月潼看着面前美如玉瓷的手,狠狠一笑,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下。
“你……”程梓川微微皱眉,倒不是疼,而是没想到她会用咬的,嘴唇贴上手腕,肌肤相触的感觉让他很不习惯,便冷淡的出声:“道友让我想起了一种动物,吠于门前,咬人不叫。”
楼月潼咬得更狠了,血丝顺着嘴角淌下,滴在他的白衣上,她抬眼向上望的时候,带着挑衅的杀气……可惜面前是个瞎子。
程梓川面色渐渐有些发白,“看”向楼月潼,眼中似笼了一层烟雾,因为毫无焦距,显得分外清冷,然而他只是说:“夜深了。”
楼月潼眨了眨眼,松开了牙齿,唇边一抹血丝,白嫩的小脸染上绯红,有种横生的魅态,不知是兴奋还是满意,她舔了舔嘴唇,眼眸弯成了新月。
而程梓川干干净净的手腕上多了一个血淋淋的牙印,咬得极深,看着都觉得疼。
“程道友也让我想起了一种动物,”楼月潼似笑非笑的说:“哼于圈中,养肥待宰!”
“……”
“农夫与蛇鉴于跟前,我却还是重蹈覆辙,”程梓川安安静静地做了个手势,“请便。”
楼月潼惊讶的“哟”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没脾气呢!”她笑得停不下来,拉过他的手,轻轻一吹,他手上的牙印便消失不见了,“不疼了吧?”
钢棍与甜枣,用得刚刚好。
当然这是她自以为。
程梓川仿佛有些无奈,低叹道:“你若不想走,便留下守夜。”
楼月潼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