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晴迁认为,现在谈这些,有些为时尚早。他们谈的不是中原的天地,而是南疆的局势。
如今弗元清意欲称帝,却遇到一个不是阻碍的阻碍。他可以不重视,却无法忽视。因为柳呈的存在,极度影响了他的称帝之行。
听闻柳氏嫡亲血脉呈王并未死亡时,风逐云的神态很平静。“如果一个人怎么死都死不了,那就说明他在这人世间,还有事情未了。”
柳呈的事情,就是皇室的事情。他轻抚玉箫,平淡地说:“可叹啊!呈王不死,皇帝却先一步离去。两个人一生都在斗,这最后的赢家,似乎并没有出乎意料。”
百里晴迁笑道:“您怎知,这就是结果呢?”
“难道不是吗?”风逐云颇为诧异。晴迁既如此说来,那就表示,她还有接下来的话。
“表面上看到的,未必是真。就如同,南疆王真的称帝又能怎样?因果循环,生生不息。这也不是他的结果。”这就是百里晴迁心中所想。
风逐云思考片刻,忽然皱眉:“会是这样吗?他究竟……”
“没有人会去追问究竟,您也不应该问。”百里晴迁不看他,而是在看手里这杯酒。
最不应该问的人,就是风逐云了。一切起因,都归于风,这个姓氏。
或者,她是在暗指一个人。
谁呢
趁着天色尚早,百里晴迁告辞离去。她与天一阁的渊源,不会就此结束的。
因为长歌惦念的人,都在天一阁。她呢,也时不时地来串个门,沾沾亲情的气息。
有点可笑哦。
百里晴迁牵马下山,一路上她遇到了不同的人。有砍柴的,有耕田的,还有捕鱼的。没错是捕鱼,那些捕鱼人的船已经霸占了整个河岸。
她轻笑一声,这一幕不但令她开怀,就连眼中,也溢满了笑芒。
百里晴迁来到岸边,这些捕鱼人的数量,足有七八十了吧。这一天下来,河中的鱼不知被打捞多少条。
一切的欢声笑语,在她顿住脚步时停止。仿佛天地间只剩一种声音,就是河水流动的声音。
这些渔夫忽然对百里晴迁俯跪,齐声道:“参见堂主!”
百里晴迁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声音太大了,这山水间的灵气太稀薄,经你们这般浑厚的嗓音一吼,不散才怪。”
渔夫们战战兢兢,此刻恨不得无声无息,各个面红耳赤,尴尬无比。
他们并非乔装改扮,而是他们,真是靠捕鱼为生。
只不过几天前,接到了堂主号令,故而,全部聚集东山一代。等候堂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