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歌不禁笑了,“我只是个琴师,能帮你什么忙?”
张明楚眯上眼,凑近长歌,对她悄声说:“你知道今天为什么陈公子没有来吗,因为他家出事了。他最敬爱的姐姐,被……”
这声强大的尾音传自长歌的掌下,数月之前的那件案子,居然再起了风波!
也许最近听长歌弹琴听久了,觉得对琴声,产生了一定的免疫。但耳边这首动人心魄的曲子,却让她非常心悸。
她的身姿悠然半倚,伸长着双腿互相交叠,纤瘦的身躯摇曳在纤长的树枝上。
她安静的在树上饮酒,品尝酒的美味,听着那个神秘的人弹琴。他的琴声总是这样意境高远,淡雅忧伤。听了半个月,她居然没有听出,这曲中的奥妙。
每个曲子都有不同的奥妙,这是琴师们追求的精髓。但,晴迁略微皱眉,她能够从这曲调中听出,抚琴之人的性格。很淡然,与世无争,淡泊名利。
化骨楼,居然也有这号人物,真是让她吃惊。那个神秘的抚琴人,究竟是谁呢。会不会是公孙棋要找的人?就在前两天,她接到了公孙棋的信。信上说,他会在最近几天之内,来到川州。为的不是两个月后的武林盟主竞选,而是为了一个朋友,一个深陷险境的朋友。
百里晴迁心里感叹,原来公孙棋也有怜香惜玉的情怀。这弹琴的人,分明是个女人。只有女人,才有如此细腻的情感,用细腻的情感去抚琴,用柔情去谱一种荡气回肠。
鸣烈走在长廊之中,忽然冷冷的回头,望向墙外那棵树,那颗很高很挺拔的树。树枝轻颤,风中仿佛绽放了一阵浓郁的酒香,醉意无边。
方才,是他的错觉吗?
鸣烈甩掉那一瞬的错觉,来到房门前。仿佛里面的人有所洞悉,所以琴声停了。
鸣烈毫不在意的推开了门。屋里的没有任何陈设,地面却洁净无尘。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一个人,一架琴。
她衣衫朴素,却没有穷苦的感觉。她眉眼如画,却透着一种隔世的安详。她的手很白,苍白。纤长的手指抚摸着冷硬的琴弦,这琴弦并不柔,而她弹出来的曲子,却柔和无边。
鸣烈不懂欣赏,他只想知道,这把琴的秘密。
也许西域那场屠杀是命中注定的,这把碧海长琴,终究是要有归属的。然而,如果楼主不是归属者,那么一切存在都没有了意义。
她只是个会弹琴的人,而碧海长琴,只是偶然被她得到而已。这琴也没什么特别,为何楼主会那么在意呢?很普通的一把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