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大感有趣,又深觉他说的有理,思索道:“上哪儿去找这样一个人呢?”
崔湜道:“榜贴出去,自会有人来,殿下再慢慢挑。”
宋玉点点头,想着要给他什么赏赐,想来想去,他想要的恐怕只有真太平愿意给他,她若赏别的,就显得疏离和生分了,那还不如索性做的就把他当私产样狠一点,便挥手道:“好了,你去办吧,我累了,下去吧。”
崔湜也不多言,退后两步,恭恭敬敬的拜别她。
宋玉觉得自己可真够自私自利的,她和崔湜的交情来源于太平本身,她却要做得跟个薄情寡性的人一样。她和崔湜的关系只能维持在利用和被利用间,能给他的,恐怕就是位极人臣的地位和永世昌盛的家荣了。
长安的雪如梨花纷纷洒洒的,舞动着舒缓轻盈的节奏,新年就快到了。
宋玉把自己家宴的日子是一推再推,她不是不愿意见太平的儿子女儿们,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的驸马。婚嫁律上有明文规定,再不友好的夫妇最少每月也得行同房之礼,保证嫡子延续,但这显然不能成为约束太平公主的理由。太平有足够的资格和权力不遵法典,她是如何去接受这两段婚姻的呢?
宋玉隐隐感受到太平对这二次婚姻所持有的抵触态度,因为毕竟那是她所讨厌的武家,也是她万般无奈下的选择。也许在当武则天快要做皇帝之后,她就再也无法任性妄为,玩什么公主脾气,只能把满身的骄傲和骨气隐藏起来。
太平真是很憋屈,只因她有一个跟神一样超级牛逼的老妈。
宋玉仿佛能够想象得到那个画面,太平几乎叛逆的对抗着霸气侧漏的武则天,然而武则天一个凌厉的眼神,就可以把她排山倒海的反抗给狠狠的拍回去。
摸了摸脸,打的可真疼。
“殿下,府里今年实收总计大约有两百万贯,不算田地、货息。”春看着身边小婢拿着本子和小笔记着数目,苦恼地说道:“殿下如今属官内史该当分一些人手,不然光咱们几个,算上几十年恐怕也算不清楚。”
宋玉押了口茶,忽然问道:“你可知今年朝廷税赋是多少?”
春紧了紧神色,低声道:“今年恐怕只有三千万贯。”
需知大唐是很盛世很有钱的,她太平公主不算田产货物利息之类的光佃户收入就在两百万贯,这……她飞快的计算了数字,唐代一贯钱大约等于七千块人民币,两百万贯钱……宋玉差点没喷一口茶出来,这绝对是大唐首富,太特么土豪了!
“咱们府上还有多少田产啊?”宋玉漫不经心的问道,掩住心里的狂喜,果然自己还是特爱财的。
春愣了愣,眨了眨眼睛,转头望向殿外,淡淡道:“您往南边儿看,看得到终南山吗?”宋玉摇摇头,春好像很苦恼的想了想说道:“长安城南郊到终南山都是您的。”
宋玉惊得呆住了,茶盏拿在手里,放不下来,春回过头来,又道:“是去年才置下的,殿下是准备修造园林吗?”
宋玉抹着嘴,有点不信,太平几乎买了半个长安城那么大的地产,就是为了拿来修园林?天,这不是土豪,这是皇帝干的事!她又头痛了,她若还是本人,只怕真会在大唐当个奸商,可惜啊,可惜,她是用不上她学的什么经商法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