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冷,铭铭才刚回来,那些事情先缓一缓好不好?”她仰起美丽的脸蛋,水眸盈盈。
冷王颀长的身躯僵直了下,冰冷的薄唇抿成一条线,透出执着得刚毅与不悦。
他们的婚礼已经延迟了两百年,而今,又添了六个新郎,这已是他莫大的不甘与伤痛,竟在这个时候又回来了个小鬼,这不是存心叫他好看么?
冷铭狁见状,指腹摩挲着下巴,缓缓道出一句最具威胁力的话,掷地有声,“当初就在这个房子里,记得有人说过除非她的儿子同意这场婚礼,否则她不会嫁给任何人。”
咕咚!
东方左左心上涟漪一圈圈,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他,他、他怎么会知道、或者说怎么会记得?!那个时候他不过是刚成型的胎儿!
面对她见鬼似的表情,冷铭狁直接给予她答案,更令她震惊,也更愧疚,“事实上,在你打算自尽的那个时候起,我就有了自己的意识。”
听闻这话,冷王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自觉伸手环住她,紧紧地不愿放开,那一幕永远都是他心头最刻骨的伤痕。
她苍白了脸,眼眶慢慢红了,发热发涨的眼眶贴着冷王得颈窝,那样的温度,几乎要烫着了他。
冷王身上顿时散发出狂暴的戾气,冰雪冷雾凝结在暗沈的银瞳中,即使是他的骨血,也不能伤害她!
光影一闪,冷铭狁躲过攻击,从他怀里抢过东方左左,那张与冷王一模一样的脸孔毫不掩饰对她的心疼,“你打算怎么安置我,亲爱的——母亲大人。”
“阿冷,别打了。”见他们又要起争执,她连忙阻止,“他是你儿子,不要总是动手使用武力。”
的确,冷铭狁回来这个家没几天,却似乎时常“很不小心”地撩拨起众男人的怒意,弄得这个家**飞狗跳、不得安宁。而东方左左一直想找机会跟这个久违的儿子好好聊聊,但是没几句又被吃醋的男人拉了回去,搞到她现在对自己的孩子仍旧陌生得很,除了那张脸皮,对于冷铭狁,她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连他那古怪的情也捉不透。这很令她挫败。
眼看一场暴力武斗又要开始,她忍无可忍地爆发出生平第一句有失斯文的吼声,“继续打!谁死了我给他陪葬!”
这个平日里以冷静自持的女人终于撕破脸了,男人们颇感惊诧,八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涨红的脸蛋,一瞬不瞬地。
她咬了咬牙,上前直接拉过冷铭狁的手往外走,对那群呆立的男人远远平抛了一句话,“三天之内不准出现在我面前!违令者一百年不准碰我!”
天啊!
这、这是他们的女人么?
“***!”东方琅瞪着越走越远的娇小身影,忍不住爆,眉宇间隐约浮现当年的混黑的时候才有的戾气,修行并未改变他的子,只是暂时被压制住罢了。
“这样也好,我们该去查查那小子的来历了。”云王蓝眸闪了闪,不是他多疑,而是冷铭狁的一举一动太过古怪了,而且似乎是刻意为之,并没有隐藏之心。
冷王没有吭声,他也云里雾里的,虽然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他几乎没正眼看过他,当年把他扔给部下之后就任他自生自灭了,不过他好像有听说师尊收留了他好长一段时间,而期间发生过什么事他就不知道了。两百年,那小子的修为竟达到如此境界,除非通过某种捷径,而给他提供这种捷径的人......
“他让我有种熟悉感。”半晌,东方琅眯着眼睛肯定道,努力搜索记忆中给他留下印象的人物,身体突地一僵,艳红的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龙狁”。
是他。
东方左左受不了了!再这样被他们吃得死死的,往后日子还那么长,她怎么活呀?
愤恨地拉着冷铭狁的手盲无目的地地走,直到后背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步伐嘎然而止。她停下来,回过头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铭铭......”感觉好奇怪,对着阿冷的脸喊出如此幼稚的称呼。
“这是第一次,在我和他们之间,你选择我。”低沉而富有磁的嗓音让人听了不自觉沈迷其中,东方左左亦然。待那句话传入脑子之后心中突地一酸。
“你......拥有所有的记忆?直到关于我与他们的一切?”如果是这样,那么、对他太不公平了。两百年,他承受了多少痛苦。
“是。”
她酸软的身子被他勾住,缓缓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而她并未察觉任何不妥,反手回抱住他的腰,“对不起。”
他呵呵一笑,低声道,“没有关系,以后不要再丢下我就好。”
她的心中有一道暖流划过,热热涨涨的,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说不清楚,只知道很舒服、很舒服。虽然很想开口要他叫一声“妈妈”,可是亏钱了他太多,她问不出口。也罢,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她推开他过于紧窒的怀抱,没有看见他眼里瞬间的失落与诡光。
“跟我说说,你这些年都去了什么地方、跟谁修行的?”她拉着他在一棵青松树旁边坐下,仍有些刺目的霞光照在两人身上。
冷铭狁懒洋洋地靠着树干,黝黑的瞳眸半眯起,就不知是在赏景还是看人,“你失踪后我就离开了神殿,在各个空间里独自流浪,但显然我低估了自己本身的价值,那个男人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