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太太气的发抖,齐三爷警觉,一把上去扶住了老太太的另一只手:“母亲。”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老太太流泪叹道。
陈二老爷早气的七窍冒烟,听到她这话便是冷哼一声。
陈大爷倒是有心搭腔,也不去理会地上的母女,语中带刺冷声对齐老太太道:“亲家太太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竟然使用这等厌胜之术,你们齐家到底安得什么心,宜情她已经叫你们害死了,现在连她最后一点血脉都要抹掉么。”二舅母气极接道。
几人这儿正闹作一团,齐子钰却慢慢得走了过来,齐子仪想拉她,伸手却扯了个空。
齐子钰走到那个盒子前头,自然就看到了那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偶,它们背面朝上,衣衫整齐,可是在那背上,正赫然贴着两张生辰八字,一张是陈氏的,而另一个是齐子钰的。
那人偶被乌狗血浸泡过,显出一种诡异的色泽,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味儿。
齐四夫人见她瞪着眼盯着那地上的东西看个不停,有些不忍,伸手将齐子钰的眼睛捂住。
“别看了,别看了,莫怕,莫怕。”金氏不停的在她耳边低声道。
听到这样安慰的话语,齐子钰眼睛慢慢的模糊了,想这在场这么多人,里头有“齐子钰”的舅舅,她的舅母,她的父亲,她的祖母,的到头来可怜她的却是个隔了房的伯母。
她也可怜她,也替她难过,被人欺辱不是她的错,无人关怀更不是她的错,只是好像在别人看来痴傻就是她的原罪,就是她的过错。
齐子钰只觉得胸口很闷,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一股气在她身体里流窜,漫起一波一波的悲伤,像是在哭陈氏又像是在哭自己。
金氏惊讶的发现自己手下的双眼慢慢湿润,涌出泪来,她怔怔的松开了手,发现身前的人已经落下两行泪来。
原来傻子也会哭的么?
众人纷纷将视线落到了齐子钰身上,周遭一时间都静默了下来,只余下几声低低的抽泣。
……
这一闹,陈氏的棺是不能往出送了,齐陈两家要再次坐下来谈一谈。
齐子绪原是先到落葬处守着,现在也赶了回来,几个姊妹都围在齐子钰身边。
出了这样的事,一众姐妹纷纷安慰齐子钰,自然众人心里也是难受,再一想到这事是齐念干出来的就更是觉得膈应,往日朝夕相对的姊妹居然做出这等事。
齐子钰犹自垂泪,不是她想哭,而是眼泪止不住,她想大概这是原主在她身上尚存的一股残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