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钰破涕为笑,脑袋靠在他胸膛上,“算是吧。”
边揽又提了当日陷害楚家的事,主谋如今犯事抄了家下狱,其他人也没什么好下场,只是这案子不曾翻过来,终究是污名。
然而这事急不得,也便先揭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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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钰回到洞子巷的时候发现齐子仪同郑家的婚期都已定下,不知为何,郑北阙赶得很,急切得想要迎齐子仪入门。
齐子钰不想做那棒打鸳鸯,替人做决定的人,却还是找了父亲想要说一说五姐的事。
二皇子倒了,可皇帝却不止三皇一个儿子,三皇子身前看似没有了障碍,可此时更是凶险,正所谓独木难支,这目标一下子全落到了身上,怕是要被纠错。
而郑北阙正是鲜明的三皇子一党,再加上陈家还没有事发,一切都是未知之数,齐子仪很不该去郑家趟这浑水。
然而齐明松到底不是齐子仪生父,四房攀上这门亲,便是铁了心,再难转圜。
齐子钰又问齐子仪是否会后悔,得了无悔二字。
“九妹妹为何反复这样问我”
齐子钰一滞,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除了复生这一桩,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已经对齐子仪说到,只是没想到她会为郑北阙同自己翻脸。
她只是不想让齐子仪步自己的旧尘而已,况且是她给的建议,如若不然,她只会点到为止。
“我知道你不是我九妹妹。”齐子仪笑了笑,“可你却清楚与表哥与她亡妻之事。”
齐子钰愕然,却原来齐子仪早已心中有数,而她内心的天平也已经倾斜,自己这头早就轻过郑北阙了。
“你不要的,就让我来吧。”齐子仪低声说道。
罢罢罢,自己选的路,便让她就此走下去吧。齐子钰终于放弃,却要出门的时候听到齐子仪浅淡的嗓音,“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了。”
元宵过后,又出了一些事,譬如二皇子还是被拿了点把柄,又譬如楚镜出逃失去踪迹。
日子如流水,很快到了二月二,龙抬头这一日,齐子仪出阁。
四房的还特意从沧州过来,至于齐子仪就从大房那出嫁。
天下着细雨,有些雾蒙蒙的湿气漂浮,这让齐子钰想到了当年自己出嫁那日,仿佛,也是这样的天气。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走了一条街,齐家人喜气洋洋送了齐子仪出门。
郑家的酒宴十分热闹,齐子钰看着熟悉的府邸有些失神,园子里柳絮落了一地,湿漉漉得在雨中伏地。
酒宴上众人醉的醉闹的闹,连齐子钰都被劝了酒,喝的有些上头。
宾客们敲着碗吟调唱曲划拳,齐子钰不胜酒力伏在桌上看着窗外细雨,想着一会去找边揽,一首乐府小调便萦上心头,不由哼唱了几句。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