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幕领着林陌,跪倒在床头,朝他行跪拜大礼,“儿臣无能,让父王受苦----”
他顿了顿,“儿臣已寻到名医,幸得祖宗护佑,趁今日儿臣成婚,宫内守卫松泛,与林氏偷偷潜进,将父王送出……”
啸王越听越糊涂,他不过是睡了一觉,怎地身边的人,个个在他面前自说自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都是要反了不成!
啸王终于按捺不住,冷声道:“本王怎地不知,甚时给你赐了婚。”
“父王,”陈幕不敢置信地轻叫一声,抬起头,将声音压得极低:“您醒了?”
啸王被他气得笑出来,“你带着女人,深夜出现在本王寝宫,鬼鬼祟祟作甚,可是要造反?”
“父王息怒----”
陈幕急忙解释:“父王重病,卧床已有月余,儿臣实在忧心。”
啸王听到自己竟然病了有月余,突然有些毛骨悚然。
“儿臣在极其偶然之下,觉察父王身体有异,还未待儿臣详查,显后便关闭宫门,不许儿臣出入----”
“儿臣长时间得不到父王消息,只得冒死犯戒,前来一探究竟。倘若父王果真有异,便打算将父王送到儿臣府邸,林氏自会替儿臣照顾父王。”
“林氏?”啸王目光慢慢移到林陌身上,“我大雍朝林姓官员府上,并无适龄女子。”
“林氏出生市井。”
“混账!”
啸王闻言大怒,用力拍打床板,一时间痰迷心窍,嚯嚯咳嗽起来。
陈幕膝行上前,替他顺气,“此事父王容儿臣事后解释----”
“林氏善妆,儿臣带她前来,亦是……”
啸王急促地喘息几声,紧紧捉住陈幕的手,道:“你说的这个林氏,可是前次那伶人。”
陈幕颔首。
啸王嘴角微微抽了抽,眼睛一瞪,想要说甚,嘴唇嗫嚅许久,却是再无半句。
“时辰不早,还请父王离宫。”
“离宫,”啸王从震惊大怒中回过神,冷冷一笑,“莫非本王还怕她一个妇人不成。”
“父王卧床,后宫未走漏半点风声,整个大雍,除去显后,再无人知晓您到底出了甚事。孩儿无能----”
“无碍,”啸王当下做出决断,“那贱人说,明日给本王惊喜,本王倒要看她能玩出甚花样。”
啸王一意孤行,陈幕再三劝阻亦无用。
他只得掏出一瓶解毒丸药,“这丸药,是儿臣早年在民间行走,从雪山之巅收集珍贵药材,炼制的清心丸药,可保父王心神安宁,不受困扰。”
啸王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