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我巴不得你赖着我,死都别松手。”
程景行第一次进白恬的房间。是那种典型的少女闺房,粉粉的带蕾丝的窗帘,窗户底下的地毯上整齐地放着几只巨大的熊,床的上方围着环形的床幔。
很温馨,和他的房间截然不同的温馨。
白恬换完衣服从浴室出来时,程景行正站在那几只大熊的旁边,靠着窗户在摆弄手机,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熊的脸。
地上铺着白色的毛地毯,见白恬过来,他收起手机就地盘腿坐下,白恬也跟着跪坐在他旁边。
“家里人特别宠你吗?”他刚刚闲着无聊,随手用手机搜了一下,那只两米多的熊是一个什么牌子的限定款,就这么一只的话价格大概在五位数?
“嗯,算是在期待中出生的吧。后来我父母走了,小舅舅和奶奶都很宠我。而且还被宠坏了,我以前就想啊,如果以后没人宠,我就去自杀。”
稍有不如意,她对这世间,便生厌心。
她说起父母时总是这样,不悲不喜的。
以前有人说“谁不是一边说着不想活了,一边努力活着”,但他知道,白恬不是。
他爬上阳台之前,站在院子里喊她的名字,她转头的那一刻,他在白恬眼里看到的是她的挣扎。
不是挣扎着想要自我毁灭,而是挣扎着求生。挣扎着,渴求着自己能有一点点想活下去的心。
有强烈的死念却依然活着,确实是一件伟大很辛苦的事。
而后面的一句话,他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乖乖的,我宠。”
她在旁边咧着嘴笑,像是四月的风,带着春的暖。
程景行把她抱起来放进大熊的怀里,她靠在棕色的熊身上,显得她的皮肤愈发白皙。
他凑近她,感受她身上的香充斥在他的鼻翼间。他不自觉地扬起嘴角,沉声问她,“小姑娘给我亲亲?”
她没回答好还是不好,伸出一根手指到他面前。
程景行把她的手收进掌心,“这什么意思?”
她的脸有些红扑扑的,说话的声音也很小,倒是少见她这样娇羞的模样。
“一下,就亲一下。”
她整个人陷在棕熊的怀里,小姑娘的身体比填满高质棉花的棕熊还要柔软,他靠上去,老实地只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就分开。
俯身抱着她,下巴支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的气息沾在她的脖颈上。
“就这一下,够我放弃一辈子的吃喝嫖赌。”
闹了一会儿,白恬的状态仍是不太好,藏在他的怀里,有些病恹恹的。她阖着眼睛,过一会儿又倏地睁开眼来看他,问他什么时候走。
她说这话时,面上仿佛只是不带情绪地问问,手却不自觉地攥着程景行的手。
他伸手把她的脑袋按回他怀里,“睡吧,我看着你睡着了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