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孩子在他们眼中是什么
金色的光芒陡然如霹雳般闪过,直扫向那犹自咒骂不休的道人,他毫无防备,堪堪向侧旁一闪,却是血光飞溅,仍被硬生生卸下一条胳膊。如果他躲闪得迟一寸,恐怕就是当场横尸。
所有人都震惊了,连清昭自己亦呆了一呆,才确信这光芒的确发自她的剑锋。
“你,你是……”那断臂的道士顾不上伤口血如泉涌,面如土色地指着她。
清昭提着剑像傻子一样站着,犹自回不过神来。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力量了?
“你是不是傻?”月荒紧跟着从石头后面跃出来,猛一推她,“要打快打,不打跑路!”
清昭被他一吼,整个人都一激灵,恍然回过神来,面对前方目瞪口呆望着她的人群,胸中的怒火瞬间腾上漆黑眼眸,提剑之间,身形已如飞鸟般向前直去。
此一去,便如投石入水,激起千重浪。
一时间,各色兵器相交,铿锵齐鸣,不时碰撞迸发的法光映得整座洞穴宛如白昼,清昭一袭白衣翻飞,手中的云清剑仿佛与她心意相通一般,她剑势初起,剑光便好像自己晓得该往哪里去,每每进攻奇准,毫不留情。
她身旁的月荒不用刀不用剑,单凭天生神力与后天妖力,广袖飞舞之间,如疾风骤雨,大开大合,较清昭更为舒展从容,那些道人连他的身都近不了。
清昭面色肃杀,一双眸子映着剑锋划过的道道金芒,仿佛真的燃烧着烈火,令人望而胆寒。
从前的她,总是本能地依赖着云涯,云涯也纵她容她,她学艺不精,她修行不深,都不要紧,总有师父在她身后。可是如今,再也不会了。
今日,不论是为惩戒这群qín_shòu也好,还是为夺得戉琅剑去襄助云涯他们也罢,她除了斩杀眼前的所有人,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不是她是否能胜,而是她必须胜。
她的攻势几乎不计后果,反正说到底,她都是要死的,早一刻晚一刻又有什么分别,何须在最后一战作保留。而她惊讶地发现,持此一念,她的攻守与身法竟较从前游刃有余数倍不止,若在以前,她哪敢想象能与这些高手势均力敌。
辗转腾挪之间,金色的华光飞舞如蝶,清昭的眼中说不清是悲伤还是喜悦。她的术法是云涯手把手教的,她用的剑亦是云涯的一半修为铸的,如今她挥出的剑气光芒,与她的师父如出一辙。
师父,如果你能够看到今日的我,会为我高兴吗?
“你们是国师的人?”刀光剑影间,一名道人沉声道。
月荒挑眉:“大爷,谁是那孙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