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执起汤匙,将将要尝,却又勾唇道:“迟雨亲手做的,单凭这一点,便把御膳房的厨子都比下去了。”
清昭头皮一麻,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然而辞雨却抿了抿唇,虽嘴上不承认,脸上却现出隐约的一丝笑意:“殿下就会取笑人。”
清昭看在眼里,心里急得跟猴儿挠嘴似的,总觉得这事越来越不妙。
这太子生在宫里,可以说是在女人堆里长起来的,自己也早已有妻有妾,这要摸起女儿家的心思,还不是跟明镜似的。辞雨这人,一百多岁完全白长了,都告诉她太子的城府深不可测了,才刚别扭了多久,眼看着又快笑逐颜开了。
即便她现在对太子还不曾生出那个意思来,被这样肉麻的甜言蜜语哄个三两遭,恐怕就得一头栽进去。然而清昭再急,却是不敢说也不敢劝,生怕她原本还未全开窍,被这样一激却奔着南墙不回头了。
清昭打定主意,一定要尽快寻机会回去,私下与子归讲一讲这事,得让他知道,他要是再不抓紧,他默默守了百年的小师妹可就要被狼拐跑了。
太子喝了一口汤,大赞:“迟雨手艺不逊于御厨,却总对本殿道不会做菜,恐怕过于谦虚了罢?”他说着扬了扬眉,“莫非是不愿让本殿尝你的手艺?”
辞雨还未答话,门外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娇柔嗓音:“什么东西这样香?”
清昭无言地望着地面,心说这人难道是属狗的,这样也能将她勾过来。
白苓丝毫未理会她们的行礼,清昭只觉香风扑面,她已如蛇一般钻进太子怀里,一边就探头向锅里看:“今日有鸡汤?这可是妾身有口福了。”
辞雨瞥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向后避了避。
太子面上略有些无奈,但仍是笑道:“本殿让迟雨替你也舀一碗。”
白苓忙不迭地点头,小巧精致的鼻子还用力吸了几下。清昭看得皱起眉头,虽然这也算对自己厨艺的肯定吧,但她好歹也是太子的侍妾,一碗鸡汤就能把她馋成这样,难道东宫里没有好东西吃吗。
辞雨依言替她盛了一碗汤,面无表情地往桌上一放,不知是不是清昭的错觉,总觉得这一动静略微有些响。
太子的眉亦是略蹙了一蹙,白苓却全然不以为意,匆匆舀了一勺送进嘴里,仿佛急不可耐一般。
“唔……”她眯了眯眼,满足地喟叹,“这不是御膳房送来的罢?他们做不出这个味道。”
“你的舌头倒是灵得很。”太子失笑,“这是迟雨煲的。”
白苓抬起头,将辞雨打量两眼,并不同她说话,只舔了舔唇,向太子笑道:“殿下一会儿喝完了汤,把这只鸡赏给妾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