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云珧叹道,“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扭转的。”
韩弋猛地回头看向云珧,“云兄也不支持我?”
云珧摇了摇头,“国君治理国家,将军防卫边疆,农民种植粮食,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都有自己所承担的责任,小侯爷的责任绝对不是带着士兵去救那些被困在敌人手中的百姓。”
“那我们就见死不救?”韩弋望着云珧,他心中乱成一团,方才那壮汉所言实在骇人,让他脑海中不断浮现不一幕幕可怕的景象,他呆呆的问道,“他们难道就不是我们的子民”
云珧道:“小侯爷似乎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庇护!长陵关外的百姓是您的子民,韩氏千里封地之上的百姓也是小侯爷的子民,您所要庇护的绝对不是那区区数万关外百姓。”
“你是让我看着他们去死?”韩弋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如若不知也就罢了,但他知道后怎么能放手不管?韩弋看着云珧的眼睛问道,“即便我们有机会去救他们,你也要我坐视不管?”
“关外情况不明,小侯爷岂能擅自做主,即便你带上千人出关,又岂能将他们全都救回。”云珧皱眉道,“长陵关外方圆千里,翟戎又已经渡江,小侯爷如遇不测非但消耗了韩军实力,还会让更多的人置身险境。”
云珧顿了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抬头望着头顶的天空道:“天命难违,岂会事事合心,关外的人只能靠自己了。”
韩弋觉得自己似乎不认识云珧,他无法理解这样残忍的话怎么会从这张温和谦逊的嘴里说出来,他往后退了两步,冷冷的说道:“既然云兄这样认为,那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
韩弋说完向云珧一拱手,往采桑津外跑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云珧望着韩弋远去的背影垂下了眼帘,纤长的眼睫下是让人看不透的情绪。韩弋难道以为他到采桑津真的只是为了报信,这位小侯爷有时候聪慧精明,有时候却天真的可爱。
冷冽的江风吹过云珧的脸颊,将他心中纷乱的思绪归拢,云珧摇了摇头,转过头看向恭敬在旁的苏廉,“我们走吧,这里面没有那个叫居烈的蛮夷。”
苏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问道:“主上,如果居烈不在这里,那翟戎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干嘛?”
“调虎离山而已。”云珧不屑道,“那些蛮夷知道韩氏一定会派人在采桑津守住渡口,此举不过混淆视听,真正拿着钥匙的人八成已经在前往密道的路上了。”
苏廉迟疑了一会,问道:“那主上为何还要派人搜查?”
云珧冷笑道:“我不过是将计就计,让他们误以为我们上当。”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苏廉心中不安,他是看着云珧长大的,他这位小主人将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底,无论谁都不说。
“西秦太后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等翟戎动手后你再去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