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风清陨落,他带着一柄纯钧剑,一人一剑,几乎屠尽了整个魔界。
可即便如此,却还是难消他心头之恨。
“你得意什么?”江祀哑着声音,阴狠而笑道:“你真身断成了两截,其中一截可还在魔焰窟里受尽焚烧,怎么样,滋味好受吗?”
仓促间傅少徵看向林止钧,却见后者无所谓地往后虚虚一靠,背后是呼啸的清风:“那可要让你失望了,我诞生自火中,生来就爱浴火。”
江祀身形摇晃,还欲说什么,却见一旁重伤的许知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原貌,横在两人之间对江祀说道:“你赶紧滚回你的魔窟去,他们怎么样,我说了算!”
江祀说:“你以为你成了风鹤的狗,就可以驾在我的头上吗?”
林止钧被迫落回地面,见许知知这般态度对堂堂魔君,也不免生出几分诧异来。
他撞了撞傅少徵,扬声道:“魔界君王的地位原来这么低的?”
可傅少徵全然没有调笑的心情。
魔焰窟,有着世间至邪之火之称,就算林止钧锻造于烈火的焚烧,那也是至纯的真火。魔焰窟里的邪火,他的真身真的受得住吗?
他为什么闯魔界
许知知和江祀本是同类,却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开始内讧,这副本该让人觉得滑稽的场面,傅少徵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低下头,压下了喉头几欲翻涌而出的血气。
那边江祀本就处在不利之地,又被林止钧接连侮辱,饶是他善于伪装,此时此刻也显露出了几分阴森的神色。
他短促的笑了两声,说:“你真以为我此次前来就是凑凑热闹的?”
许知知目光一颤:“你想干什么?”
只见本来半空中包裹着江祀的血雾,“刷”地一声四散开来,将整个白露渡的天空染成了一片暗红。那血雾在空气中蠕动着,竟逐渐蔓延出一根触角,飞速地向苍山方向飞去。
傅少徵此时已缓和了心绪,再看时,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魔界血一般的暗色。他看向触角蔓延的方向,心下咯噔一声,脱口而出:“不对!”
江祀竟然想将槐树底下的怨气直接放出来!
本以为将幕后之人许知知引出,他借此积聚怨气以提升修为,自然不会轻易地让这棵槐树被毁坏。怎知半路出了个和许知知唱反调的江祀,暗暗将目标对准槐树,让他们猝不及防。
如果槐树底下的怨气在没有结界封闭的情况下被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傅少徵话音刚落,林止钧就像心有灵犀般,足尖轻点,与他共同飞速赶往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