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无奈,只好认命地再治愈他,因为担心毒素留在体内,她用右手的时间比左手还要长一倍,累得快要站不住。
但事实证明,她这两只手确是相合而生的,被毒气摧残过后的胳膊已经完好如初,看不出一丝伤痕,甚至比从前还白了些。
陶枝期待地问:“前辈,是不是……我真的可以这样解开程漆身上的毒?”
老叫花子甩甩自己的胳膊,哼笑:“果然如老夫所料。”
陶枝脸上顿时扬起笑容,过片刻又想起什么,问道:“这毒到底是怎么下在身体里的”
“这个嘛----”老叫花子背起手,摇头晃脑地转身去找酒喝,“就得问那位大老爷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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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日,宫中传来消息,许久不曾临幸妃子的隆宣帝终于翻了贤妃娘娘的牌子,晚上要宿在和清宫。
程漆得了信,便定下今晚子时入宫,去拿香灰。
入了夜,陶枝紧张地睡不着,翻来覆去地琢磨事,过一会儿就小声问一遍程漆是不是要走了,烦得他差点翻身起来把她办了。
“你怕什么,啊?”程漆用四肢固住她,不让她乱动,“爷去趟宫里就跟带你逛早市一样,一会儿就回来了。”
陶枝脑袋蹭了蹭他,知道没他说的那么简单,不然怎么会伺机这么多天等待时机。
但她还是伸手搂住了程漆的腰,脸埋在他胸口:“我知道……”
“知道你就赶紧睡,”程漆亲亲她的发顶,声音低沉和缓,“醒了之后我肯定在你旁边,好不好?”
没过一会儿,陶枝还真让他哄着睡着了。
程漆就悄悄起身,给她掖好被子,换上漆黑的夜行衣,推开院门疾驰而去。
隆宣帝生性多疑,宫禁向来十分严苛。入夜之后的寝殿更是被里外三层的禁军围着,到处有人盯梢,唯有宿在嫔妃处时,寝殿外的禁军才会松散。
程漆运起轻功,如月色下一片残影,过了宫门后,迅速掠过清冷的宫道。
他特意绕了点路,先到和清宫外看了一眼,灯火依稀,有宫女进出,的确是侍寝的样子。
出于一贯的谨慎,程漆凝神听了片刻,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太安静了。以他的耳力,竟然听不到任何动静。
程漆心头微沉,转身向隆宣帝的寝殿掠去。夜风拂过鼻尖,程漆忽然想起从前听过的一点隐晦传闻。宫廷秘闻同样会经过北楼的耳朵,只不过他一直并不感兴趣。但今晚不知怎么了,他心中忽然有了点隐约的预感。
当今圣上原本并非太子,其上有位皇兄作为储君,曾有位艳冠京城的太子妃。但这位正值壮年的大皇子不知怎么在年近而立时忽然暴毙,而后同样为皇后所出的二皇子便顺理成章地立了储,再后来践祚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