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子猜出他心中所想,嘬嘬牙花子:“当然是老夫了。”
说完,他睨一眼程漆:“你下。”
程漆义不容辞地点头:“是。”
苏兆言无奈地叹口气,难得劝道:“你岁数也不小了……”
老叫花子呿了一声,几个起落翻到了几丈之外,声音远远传来:“老夫好得很!”
苏兆言只得应下,转头对程漆道:“事不宜迟,我调出北楼后便试。”
程漆点头,随后垂下眼:“今日恐怕还要进宫一趟。”
昨夜之事,隆宣帝必然不会姑息,自己养的狗学会了偷东西,这是他决计不能容忍的事。
果然,程漆一到武馆,就看到整个后院里已经列好的队,安静地等着他。
程漆一一扫过他们的脸,问梁萧:“进宫?”
梁萧点头,低声道:“皇帝急诏入宫,楼主,你……”
程漆颔首,转头看向自己的兄弟们。仍有北楼人散落在九州之内,完成着世人难以想象的艰难任务。他们有一样的来处,来自一样的淤泥深处,而今程漆在寻找一个去处,他们给他的,只有无声的信任和托付。
他吸了口气,坦然道:“昨夜是我进宫,偷走了寝殿香炉里的香灰。”
北楼众人眼中划过惊讶,却无人质疑,他们知道程漆一定有理由。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我会尽快,”程漆说得缓慢,目光坚定,“五天之内,我会给你们答案。”
“而那时,就是你们选择的时候。”
后院沉默了一会儿,葛话率先笑嘻嘻道:“楼主带我们走!”接着人群中不断有人扬起笑脸看着他。
程漆也慢慢勾起唇:“只要你们来。”
一炷香后,深宫无人的校场上。
玄色劲装的北楼站成一列,四周围着三层严阵以待的禁军。
隆宣帝脸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冷毒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在程漆脸上停留的时间最长。苏酒站在他身后,脸上笑眯眯的,盯着程漆看了好久,程漆的目光却没有偏移一分。
“昨夜竟然有人,胆敢闯进朕的寝殿,”隆宣帝阴恻恻地开口,“朕劝他自觉站出来,否则……”
几十张脸是一模一样的面无表情,盯着自己跟前的地面,一言不发。
“好----”隆宣帝怒极反笑,“你们北楼一条心,等朕找出这个人,朕叫你们一起陪他受罚!到时候可要怪他,别怪朕----”
“都给朕脱衣服!”
被迫脱衣服本就是折辱,何况是在一众禁军的围观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