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缕寒风卷上陶枝的脚踝,然后便倏地不见。房间里多了另一个人,好像就莫名热了起来。
程漆先倚着门,看一会儿。他心里满涨着说不上的东西,让他不自觉地想笑。
他的姑娘乖巧坐着,双手白嫩,规规矩矩地交叠放在腿上,映着大红喜服的光。再往上,是不盈一握的腰肢,挺巧饱满的胸脯,一截修长雪白的颈子……和藏盖头下他喜欢得不得了的那张脸。
陶枝正襟危坐着,只听见他深长呼吸,却不见动作,心里忐忑又含着期待。
程漆这时候才三两步走上来,拿过喜秤慢慢挑了盖头,目光深沉。
那一刻如娇花含苞待放,她慢慢抬起头,肤白胜雪,乌发如墨,一寸寸绽放在他眼前。
程漆呼吸一窒。
陶枝描了妆,是罕见艳丽的颜色,眼尾晕红,脸颊飞霞,唇色朱砂,稳稳压住喜服的色彩,美艳不可方物。
程漆静了一会儿,低笑:“这谁家的姑娘,长这么好看。”
“让我给捡着了。”
陶枝原本紧张,听见这句蓦地松快下来,抿唇一乐,红绣鞋尖轻踹他一下。
程漆坐到床边,把手伸到她膝下,勾着背一抬,把人抱到自己怀里,低声:“……这乖的,有点舍不得你哭。”
陶枝迷茫看他,程漆笑而不语,温柔地拆开她头上繁复的发饰。
青丝如瀑垂下,程漆手指在她发间揉了揉,低声道:“乖,给夫君解衣服。”
陶枝捶他一下,然后垂着眼,慢慢脱去了他身上与自己同色的外衣。
她脱着,程漆细碎的吻就落下来,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唇珠。她脸上敷了粉,却很细腻,带着香味。程漆吻过她全脸,浑身热起来。
手指顺着衣摆爬进来,贴着她耳朵低叹:“怎么这么滑,嗯?还怪香的,吃了你好不好……”
程漆平时也没少动手动脚,可不知怎么,陶枝此时却被他摸得浑身颤栗。一股难言的气氛四下弥漫,像醉了酒,飘飘忽忽,让人情不自禁地去追逐什么。
程漆原本还亲得温柔,亲着亲着便控制不住力道,捏着她的下巴□□唇瓣,狠得像在撕咬。
唇脂很快被吃了个干净,露出来的唇色却也是嫣红的。陶枝在喘息中费力地找到空隙:“酒,酒还没喝----”
程漆到底停了,伸手去够酒杯。两人手臂交叠着,隔着两只一模一样的杯子,看对方眼睛。
一双深黑,一双浅浅,映出对方的倒影。
程漆笑了笑,低声:“快喝,不许剩。”
陶枝把唇抵上杯沿,学着他,一仰头把酒喝尽了。是烈酒,辛辣的味道顺着喉管一路向下,立刻就点燃了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