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依审视着面前的女子,略带着挑衅:“我跟在主人身畔五年,他没有跟你提起过吗?”
她讲话之前,四喜的心都在咚咚跳着,那女子眼里的挑衅跟不屑,她还是能感受得到的,她生怕对方说是严恒的女人,万幸不是,她只是他的随从而已,她舒了一口气,说道:“你来找我对吧,这里说话不方便,能否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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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依跟着四喜来到客栈,四喜带她去到的是二楼雅间,房中铺着桐木地板,四喜拉开木门,脱了鞋示意瑶依学她这样脱鞋着袜而入,膝坐于屋中软榻之上。
房间很别致,颇具异域风情,很符合严恒的品味,这个一辈子没出过大源县的乡下女人很难去构思这样一个别致又趣味的摆设。
推拉式的木门上嵌着厚实的帘布,帘布上的水墨画,竟还都是严恒的手笔,屋中置有一块铁木,铁木不易烧着,上面摆着一个小小的炉子,炉子上烹着水,水刚好烧开,在水壶中翻滚跳动,想起滋滋的声音来,四喜随手拎起水壶,沏出一壶茶来,茶是云顶山雾,皇族御用的好茶,他虽说是被人追杀的粹不及防,落难至此,行为举止中还是一派皇族风范。想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小夫妻两商量着,一点点布置出来的。那样一副雄图伟业之心的男人,会跟这样一个小女子在这里商量着家里琐碎的事情,她心里发酸,嫉妒快要把胸膛给戳破了。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做的事业?”瑶依的鄙视之情都快要溢出去了,从农家女到商户女,殿下的眼力可真是好,挑来挑去怎找了个这样的女子。
四喜微微一笑:“看样子你还挺看不上我的事业的。”她刻意加重了事业两个字,分明是告诉瑶依,她并不在乎对方咄咄逼人而来的敌意。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商量好了办了来,来钱正正经经,规规矩矩,不知道姑娘有什么意见?”
“你也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吧。”瑶依从怀里掏出手帕来垫在椅子上,这才款款坐下,即便是这样坐着,背也是羞于靠在这小客栈的椅背上的:“这次他回去,是带着拯救整个皇族的使命,此一举若是一招出错,他便再也回不来见你来了。”瑶依自顾自说着这些话。
四喜并未接话,反而沏了一杯茶给她,递到瑶依跟前,瑶依却没有要喝茶的意思。
“不管他是什么人,始终是我的丈夫。”四喜不以为意,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按说她还是瑶依的主母,要不是严恒不在这里,瑶依哪里敢用这种态度对她来?
客栈的客人并不多,河岸镇的热闹始终未给客栈带来好生意,现如今也是糊过一天算一天。这时候,客栈的客人都已经睡下,外面已经是安安静静地了,屋中的两个女人对坐而饮。
瑶依知道四喜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严恒明面上的妻子,虽然没有进过宗祠祭拜过祖先,好歹也是严恒八抬大轿抬进门了,且不说是严恒的妻,就算是他的一个妾,也是自己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