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无奈,从楼下拿了个烧饼上来,递给她,她看了眼,也接过去一口一口的啃着。
如同刚才那个婆子一样,驿丞这么大年纪的人,家里也有差不多大年纪的孙女,一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由得也想到若是自己孙女也这样流落在外,吃不饱穿不暖,还被人拐带了怎么办。
因此心生怜悯,再加上刚才四喜死活不跟那群人走,又是哭泣又是抹泪,还比划说那些人打她。
驿丞心道,反正附近就有官衙,等下索性把她送到官衙去好了。
等她吃完饼,又喝了些水,刚准备说起这事,外面有人叫道:“驿丞在不在?”
声音浑厚无比,驿丞跑去门口看了看,是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人,那人穿着深灰色的短打,身上披着一件宝蓝色的布袍,他虽然故意穿得寒酸了些,但是□□那匹高头大马立刻暴露了他的身份。
此人不简单,驿丞沉吟片刻问道:“在,不知道你是?”
严恒亮了腰牌,道:“京中禁卫,要换一匹马。”
好家伙,驿站就两匹马来,刚才被那行人换了走了,换下来的马起码要歇上两三个时辰才跑得动的,驿丞忙颠颠的跑下楼去,说道:“我们这个驿馆少,已经没有马了,大人不如你暂且歇一歇,缓上两个时辰再走,马乏人也困啊。”
在此之前,严恒无心皇位,所有关于两人竞争的一切臆断,都是严诚想出来的,他既然已经退出朝堂,也心知退出朝堂的好处,再请他恐怕都不会回去了,还能像严诚想的那般夺嫡?
可后来也想清楚了,若是想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恐怕也需要合适的位置才行,他如今都是亲王,还有什么位置比这个位置更显赫?
自然是皇位了。
严恒倒不急于赶回京,他的首要目的还是在安全的情况下把四喜找到,而按照刚才那个婆子的指引,严诚等人应该是往这个方向走来了。
相比于刚才那堆人,驿丞对这个年轻人的态度就好多了,先是拿了些吃的过来,叮嘱他诸般事宜,然后拉着他的那匹马去吃草料,严恒的马儿跑了一天,哪里还有力气跑,最后几里路,差不多是走过来的。
按脚程算满了严诚不少了。
驿站没有马也只能歇息去,严诚吃了饭便找了一间干净些的房间,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但是一想到婆子的话,半天半天的睡不着。
为什么她变成这样子了,到底要怎样才能找到她。
想着想着,终于有些睡意,陡然听见外面有喧哗声,是驿丞的----
“你别往外面跑啊,刚刚叫你出去你死活不肯走出来,这会儿又是怎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