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宜站都没站稳,就翟旭拽着胳膊拖进了大殿。
这还行什么礼,先把人救回来什么都好说,救不回来,呵,就算你礼行的再周全,也能挑出错来,诛个九族。
也真得感谢太子殿下这份孝心,原本叫太医来,是害怕自家不省心的皇弟把父皇给气出个好歹来,没想到竟然真的……用上了!
翟瑬这一下,也真的是狠,一剑抹下去,若不是徐宜来的及时,可能真得和赵昱做对黄泉鸳鸯了。
“呼~,禀陛下,六殿下无大碍了,只是,这嗓子以后可能怕是……”徐宜接过一旁的毛巾擦擦额头上汗,斟酌了一下,踌躇道,“怕是,不能长时间说话了!”
这是委婉的说法,直白一点,就是伤到了嗓子,正常说话受到了影响,更别提之后唱戏了!
如果说昨晚把东西都烧了,翟瑬还是抱着一丝做戏,假装乖巧的成分在,那这一次,算是真的绝了他唱戏的路,自此以后别说登台表演,赢得满堂喝彩了,怕是自己兴致来了,私下里哼几句都成问题。
不过,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救回来就好,就好啊!”翟淄有些无神的喃道。
命人将翟瑬移到偏殿,之后才摆手道,“你先下去候着,换徐诜(shen)来。”就这短短时间,太医院里除了实在脱不开身的,剩下的都来了。
徐诜,徐宜的胞兄,同太医院正一品太医,有这俩人守着,翟瑬再抹一次脖子,大概也不能和赵昱做黄泉鸳鸯。
之后的太元殿里,翟淄揉着眉角靠在高位上,语气中透漏着疲惫,问道,“人都出去了,太子你要说什么说吧。”
地上翟瑬留下的那滩血还未让宫人处理,在折射着冷光的大理石地面上,格外刺眼,看的翟旭心中一片后怕,手捏了又捏,才下定决心似的抬头,叹道,“父皇,放了赵昱吧!”
翟淄一震,惊道,“小六不懂事,你也不懂?”
翟旭仰视着上面坐着的人,沉静的说,“可儿臣更想让他平平安安的。”
忽的双膝着地,望着翟淄,眼底却是掩不住的冷意,一字一句的说,“这是母后临终前,儿臣亲口答应的,要护他此生无忧,一辈子周全。”
这像是踩着了翟淄的什么痛脚,轻易的就挑起了他的怒火,“闭嘴!”
这是他一生的痛,自己青梅竹马的发妻,在临终前,竟不愿见自己。
这一刻的翟旭眼眶红了,眼底甭现的是恨意,咬牙继续道,“小六是母后用命换来的,我不许他出半点差错。父皇是还想重复二十多年前的错误吗?害死了母后还不够,想再赌上小六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