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认识他,这时就答道:“金二先生,我们大少爷这时候还没起呢,您先进去坐着等等吧。”
金玉郎一把搡开了他,然后拔腿就往里冲。老头子此刻负有看门之职,慌忙要去追他,追了两步不追了,因为陆府的大管家打着哈欠往外走,正好和金玉郎走了个顶头碰。金玉郎抓住大管家,对着大管家聒噪去了。
金玉郎状如疯魔,说自己找大少爷有十万火急的大事。管家被他吓了住,只好硬着头皮去把大少爷叫了起来----幸好大少爷昨晚是独宿,他擅自进去叫醒大少爷也无妨。而陆健儿平白无故的被扰了睡眠,见到金玉郎时就没好气:“出什么事了?”
金玉郎答道:“我太太知道了。”
陆健儿听了这话,稍微的来了点精神----看好戏的精神:“她知道了还是要找你报仇?”
“她走了!”
“走了?”陆健儿点点头,做出评论:“走也应该。”
金玉郎冲到了他面前,双手抓住了他的睡袍前襟:“陆兄,我不能让她走,我可以向她解释,我还能解释,我一定可以让她同情我原谅我。现在我求你帮帮忙,帮我把她找出来,只要能够见到她,我就一定有办法让她回心转意。”
陆健儿低头看着他,见他脸色惨白,眼睛通红,满口的“可以”和“一定”,简直就是疯疯癫癫。对待这样的金玉郎,他身为朋友,就不便继续看热闹了,试着把金玉郎的双手扯了开,他说道:“帮忙可以,不过她要是已经离了北京,我就没办法了。”
金玉郎连连点头:“好,好,你就帮我找找北京城里,她怀孕了,她不舒服,她肯定走不远。”
陆健儿派出人马,满城的寻找段人凤,火车站自不必提,连大小旅馆都搜遍了。金玉郎坐在陆健儿的书房里等消息,一整天里就只喝了点水。陆健儿冷眼旁观,暗自纳罕,没想到他还真是个情种。
等到了傍晚时分,陆家人马陆续的回来报告,每一批都是一无所获。等最后一批人马报告完毕了,陆健儿关上房门,对着金玉郎说道:“玉郎,我看你的当务之急,不是坐在这里长吁短叹,而是要多加小心,提防你那太太杀你个回马枪。”
说完这话,他见金玉郎垂头呆坐着,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便坐到他身旁,拍了拍他:“听没听见我的话?你小心点。”
金玉郎终于抬头望向了他:“你不是说,只要我把消息提供给你,余下的事情就全包在你身上吗?”
陆健儿一听他忽然质问到了自己头上,便立刻暗暗的起了戒心:“我这话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