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段人凤忍不住也笑了,抬手攥住他的手往下一拉:“这和男女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要是没关系,你就白惦记我了,我也白高兴了。”
这话说完,段人凤没怎的,他自己却是一愣----错了,在段人凤面前,他不该是这么个甜言蜜语的形象,他应该是天真的,柔弱的,年少无知的,甚至是没有性别的。可他方才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错了错了,他想,这一定是太久不见段人凤的缘故,才让他犯了糊涂。这犯糊涂的感觉有点像迷路,以至于他望着段人凤,有那么一阵子,什么都没想,心头只是一片茫然。而段人凤迎着他的目光,也在暗暗咂摸着他方才那句话,乍一听见那句话,她还没觉怎的,可越是回味,她越要心跳加速,她也感觉金玉郎这话来得不寻常,不是他平时的口吻。
她记得他平时就是个实心眼的傻小子,说出十句话,有八句要冒傻气,所以她才会一听金家出事,就立刻启程赶回了北京。
不知道是谁先回过了神,一个扭头望向了别处,另一个也立刻清了清喉咙。金玉郎拉了拉段人凤的手:“别在这儿呆着了,咱们换个地方说话。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你听了,就知道我为什么住在陆家了。”
段人凤随他走了出去,两人回了那处空置的段宅,宅子里有老仆人看管着,并不肮脏荒凉。金玉郎让仆人烧了炉子,然后和段人凤一起在沙发上坐下来。屋子里除了他们再无旁人,段人凤想起了自家哥哥----段人龙要是也在就好了,三个人,或许大家都能更自然些。
不过,不在也好。
金玉郎的腿挨着她的腿,隔着裤子,有触感,没温度。她转动眼珠,瞥了他一眼,他正目光炯炯的望着她,两只大黑眼睛,深不见底,黑得令人心悸。
“有洋炉子烘着,屋子过会儿就暖和了。”她没话找话。
金玉郎掀起衣角给她看:“我不冷,这衣服厚。”
她捻了捻衣角:“是厚。”
金玉郎忽然说道:“我自己报了仇。”
她抬了头:“什么?”
金玉郎向着她做了个深呼吸,像是极力要自我镇定下来:“我通过陆健儿,给我自己报了仇。金效坤这回逃不过去了,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