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一珩坚持,她心疼,却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便闭上眼睛,乖巧睡觉。
很快,安澜便进入了梦乡。
退烧药的药效发作,她闷出了一身的汗水,黏黏腻腻地睡了一晚上,烧也退得差不多了……
早晨,她醒时,蔺一珩正倚着病床,薄唇抿起,一双墨眸敛藏了平日的沉稳与深邃,闭眸睡着。
“蔺太太,您醒了。”
一名护士早晨查房,走进了病房。
“嗯。”安澜颔首,尔后又侧眸看了一眼蔺一珩,“麻烦您安排几个人,帮我把他抬到床上来吧。”
既是夫妻,对于同床共枕这种事情,安澜自是再也不会忸怩了。
护士愣了一会儿,随即点头,“好。”
她掩唇笑着离开了病房,在护士站跟其他小姐妹们讨论着这夫妻俩的恩爱,足足被塞了一嘴狗粮,羡艳无比。
很快,便有几名男医生进来,将蔺一珩抬到了安澜的病床上。
svip的病床很大,足够睡下两个人。
“蔺先森……”安澜抚摸着蔺一珩的侧脸,倏然轻轻唤了一声。
男人由于极度疲劳,本是睡得很沉,连被挪了地方都没有惊醒。
听到这声呼唤,蔺一珩却蓦然睁开双眸。
一珩,我做了亲子鉴定
安澜见蔺一珩倏然醒来,便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有些局促。
她只是在自己无数的回忆碎片中,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曾经这样称呼他,于是便下意识地唤了一声……
“澜澜,你喊我……什么?”
蔺一珩深邃的墨眸中,涌动着震惊与不确定。
他抬手握住安澜准备抽离的小手,低沉的嗓音还微微有些沙哑。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安澜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不想多谈。
“你刚刚喊我什么?”
蔺一珩却并未理会安澜转移话题的拳套,双手捧起她的脸蛋,再问了一遍。
安澜抿唇,她知道,蔺一珩刚刚肯定听到了,所以才会突然醒过来。
“你是不是做梦了?”安澜杏眸清澈,其中并未掺杂任何情绪。
她如潭水般沉静地望着他,最初的局促,已经被她深深地藏了起来,毫不暴露。
在她清楚蔺一珩瞒她真相的目的之前,他丝毫不想让男人知道一切。
“梦吗?”
蔺一珩缓缓松开安澜,喃喃一声。
大抵是吧。
只有梦里那个俏皮的澜澜,才会唤他一声蔺先森,这是多么久违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