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郗: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他说:你还记得我么……
被黎沛珹从窗户推出去的瞬间我看着他,本来不想哭的但却在瞬间泪流满面,我舍不得这个男人,舍不得他。“黎沛珹,你敢放手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永远!”他看着我笑着的模样是我这与他相识这些日子里笑的最好看的样子,心口温柔涌动让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张离我越来越远的脸。
“连郗,别忘了我。好好地活下去,为我。”“不,黎沛珹,不要,不要松手。”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自己的身子直直向后坠去,“黎沛珹……”我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变小一点点的消失,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而后失去了全部的意识,我只知道,我这一次是真的失去了他。
“连郗,自从你醒了以后每天都会发呆,你到底是怎么了呀?”薇里看着我一脸的无奈,我看着窗外的阳光刺眼下意识低头去躲避那刺眼的阳光,外面人行路上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走一过闯进了我的眼中。“是……是他。”我激动的站起身趴在窗上仔细的看着那个走远的背影一时间忘记了呼吸。等到我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时早已是湿了眼眶,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
“你到底怎么了?”薇里坐到我身边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替我擦去了脸上的泪痕。“薇里,我明知道他的结局会是怎么样,但是我真的改变不了什么。我应该能反应过来的我可以救他的。”醒来这半个月我总是能梦到那晚的火,反复梦到那晚火车上发生的一切事情,任凭我喊得筋疲力竭也无能为力。
“那只是场梦,你把梦当成了现实,你昏睡的那几天是因为你心脏病住院昏迷不醒失去意识,你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病房。你是小说看多了一场梦而已都不是真的。”薇里看着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们都觉得是一场梦但只有我知道,那一切都是真的,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那块怀表现在还安静的躺在我房间的抽屉里,只不过那块表已经残破的不成模样。只有我每在夜里被那场噩梦惊醒时才会握着那块残破的怀表发呆。
“薇里,我这一次,真的失去了他。”再回首已是百年身,这句话我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记忆总有一天会被淡忘模糊,但是黎沛珹的脸却因为我的午夜梦回而愈发清晰,一颗心遗忘在他的身上,随着火车的爆炸也都消逝在茫茫夜色之中,再难找回。
大学开学后一个月的军训时间过去就是十一黄金周,七天假期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薇里陪着我再一次去了那座山里,依旧是住在那家熟悉的旅馆,老板和老板娘见我们两个人来了又是熟客特意安排了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
“老板,我明天早上想要进山您能送我们进山么?”老板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好,正好明天早上还有一个小伙子要进山,我把你们三个人一起送进山正好还有个伴,要不然你们两个小姑娘进山我也不放心。”和老板敲定了明早进山的时间后又点了一些饭菜送到了房间,薇里刚洗完澡出来站在镜子前面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见我进来了让我赶紧去收拾收拾自己,一副丢了魂魄的样子。
“你们的晚餐,明早四点进山,别起来迟了。”老板娘送餐时又贴心的嘱咐了一句,我笑着点头正准备关门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走廊的拐角处一闪而过,匆匆将餐盘交给薇里也顾不得什么跑了出去,走廊拐角处一片安静并没有任何的异常。恐怕是我眼花看错了,自嘲的一笑转身回头离开。
即便第二天早上五点要进山但是我依旧一夜无眠,薇里陪着我折腾一路吃完饭后简单收拾一番就上床睡了,岳月因为家里有事没有和我们一起来我和她简单说明了今天的事情报了一句平安后也关了手机上床休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我熬不住了才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难得的一夜好梦,许是因为我所在的地方离他更近了一些吧心里也难得的安稳了许多。我在等他却也不敢对这件事情抱更多的期待,物是人非四个字真不是闹着玩说出来的。
与我们同车进山的那个男生并不与我们一路,他是为了提前上去拍日出,听他的话好像是美院的学生来拍摄影作品,与他在半路上分手后我和薇里沿着记忆中的小路去找,走了许久也没有找到记忆中那段废弃的铁轨和因为爆炸而造成的地坑。
“你确定是这里么?我怎么觉得这里和咱们上次来的不一样了呢。”薇里的话动摇了我里最后的那点信心。“薇里,找不到了,真的找不到了。”薇里轻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话你劝过我,我也还给你。真的,找不到了就不要再想了。”
如此,我彻底的放下了心里的念想,十一长假后回到学校我开始了每日忙忙碌碌的大学生活,可心里总有一块角落是空的一时间找不到什么东西来填补。也许我这辈子都放不下了吧,再也填补不上,凑不成一颗完整的心。
中午下课我抱着书去食堂吃饭,中午的食堂人山人海在角落里费力的寻了个空位置,低头吃饭时一道阴影投在桌上,好听而又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同学,我可以坐在你这里么?”我抬起头看着他,不自觉湿了眼眶,一滴滴的掉进了桌上的汤碗中泛起一圈圈的波纹。“是你,你还记得我么?那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