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宁行猎之时,紫云瞳也是如此教我。”韩越点头。自此颇为上心,帮着母亲四处勘探,又借地势论布阵之法,议邱韶排兵得失,多有进益。
聪慧佳儿,实令人喜,韩宜与他一路谈讲,心怀大畅:“……这些都是豫王总结过的,极为精当,不可不知。”
“怪不得豫王嫂嫂领兵,天下鲜有匹敌,真能将也!”韩越赞叹不已:“也就紫云瞳能和她比肩了。”
“王帅么?”韩宜微微摇头:“王帅掌军统战的本事是豫王所教,不过远未到青出于蓝之度。”
“哦”
“不说别的,豫王掌印之时,六军无不归心。但有令下,诸将莫敢不从。”韩宜“嘿嘿”一笑:“如今么,王帅有此威仪?”
韩越皱了皱眉:“母亲你带头不听……”
“哈哈哈!”韩宜大笑:“都说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这还未嫁,已心向外路了。”
“并不是我偏心。”韩越辩道:“是您和阿姐有私心。”
韩宜敛了笑容,幽幽问道:“圣上和王帅就无私心么?”
“自然也有……唉!”韩越叹道:“其实,我只是觉得上京变乱难说谁对谁错,也难辨谁是谁非。可以目前诸事看来,圣上是个能承大业的皇帝,英王……也是个能顾百姓的贤王……”
韩宜暗叹一声,轻轻揽住儿子:“还要再走再看……”
越往深里行进,人迹越是稀少,待到枯藤岭东峰口,只剩了韩宜这一队人了。韩越画好舆图,见韩茂回来禀告:“侯主,这里没有驻军盘查。”
“嗯?”韩宜嗤道:“才夸邱韶带兵有些章法,这就让我挑出毛病来了。若在战时,这样险要的地方竟无守军,让人随意通过。她不是失职么!”
“隘口本有守军,我还看见遗下的旗帜了。”韩茂言道:“想是哪里又出骚乱,被调去处置了。咱们一路过来,这样情形碰上不少。”
“那也不该调这里的兵。”
“邱韶想是捉襟见肘了。”韩茂笑道:“西川本就不怎么太平,今冬又来了这么多捣乱的人。”
“西川兵少么”
韩茂耐心给他解释:“西川因有合江天堑为屏,驻军本就不如胤凤、胤龙及北疆边境多。地贫人穷,屡受洪灾。匪盗不时横行,衙门差役奈何不得,只能请军马四处围剿。此外,除了守卫,她们还要承担一些民务,如修堤、防水、迁居、播种,和别处兵丁多有不同。少爷同王帅在琅郡治水,不是也拿圣旨调了邱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