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她背后一片喧乱,少年男子的娇美清音此起彼伏。
“没听见母亲叫咱们吗?你倒是快点。”
“你压皱我的衣裳了。我还怎么见人?讨厌死了。”
“我是哥哥,我得先去拜见,你们挤什么挤?都靠后站。”
管事仆从纷纷上前帮忙:“少爷们别急……看摔着了……”
“这是……”葛绒只见挨次跳下四个美人,有掸袍子的,有整头发的,有偷着摸额上花钿的,还有一个最大胆,看见自己就清丽丽的笑了。
“先来给国姑大人见礼。”美妇笑吟吟的呼唤着:“犬子年幼,都没见过什么世面,请担待则个。”
少年们燕语莺声,巧笑嫣然,拜过已经迷迷糊糊不知身在何地的葛绒,又想到素问车前,却被朱雀指挥着一众护卫亮剑拦在外围。
“娘吔!”少年们骇的花容失色,小嘴纷纷噘起:“宫主爷爷不见我们。”
他们还道雪璃权相葛千华的正君与她一般老大年纪呢,张口便闹了笑话。柳昔朱雀都听得皱眉,葛绒却觉得少年们心性单纯,分外可爱。
“嘿……”车中忽然传来素问一阵低笑:“本宫还道是谁?原来金乌的美人世家来我玉渊做客。失敬失敬。”
“啊?”葛绒一愣:“闾陽侯谢曼骄大人……”
“那是家姐。”美妇人笑道:“我排行第四,曼字双联,既无勋名,又乏功绩,竟能使宫主有闻,荣幸之至。”
谢曼曼?!她就是谢曼曼,是我的……柳昔一下子呆住,心跳骤急,似乎就要冲破胸膛。
“小儿晴岚侍奉葛相,幸得宫主教诲,大有进益。”谢曼曼笑容无比亲切:“在下此来玉渊,一为向宫主当面致谢,二来也为探望小儿。”
谢晴岚因着好奇这一家人,刚才就没进车,如今还一腿踏在车凳之上,闻听此言,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死拽着面巾缩头,生怕露出一丝缝隙。
“今日刚到,就闻喜讯……”谢曼曼朗声大笑,听在众人耳中,简直就如天王玉帝有何喜事了,你非得跟着一起笑才不算失礼一样:“小儿竟有福气,怀了葛相的骨血……”
“四太太来的真巧啊!”素问幽幽言道。
“哈哈哈!”谢曼曼笑得脸似开花一般:“不瞒宫主,在下思念小儿,真是一刻都不堪等待。所以掌灯时分还来叩门,请宫主和国姑大人见谅。”
“好说!”素问淡淡答道。
谢曼曼又是连声大笑,忽被一串痛呼打断:“啊……嗳……啊呦!”
葛绒离谢晴岚不远,见他钻进车中一半,又退了出来,手抚孕肚,身僵如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