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问我?”小凳子一愣。
韩越嫌他打岔,命多燃烛炭:“去把穆瑰将军请来。”
“少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如明日……”小凳子要劝,被韩越一语喝断。
“叫你去就快去。”
“……是!”小凳子挠了挠头,只得又跑一趟。
韩越坐在案旁,被通灵兽蹭着靴腿,便丢给它一个长木棒磨牙,自己从怀里取出封信函来,又在灯下读了几遍,眉峰越蹙越紧:紫云瞳,这个真相,你可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呢……
心思缭乱之间,忽听帐外传来一个女人彬彬有礼的声音:“穆瑰请见少爷!”
“进来吧。”韩越收起满腹心事,重又戴好面具,看那刚踏进门就规矩行礼的女子,三十出头,穿戴并不张扬却十分讲究,举止雅重,言笑和蔼,容貌也极是清隽,令人一见便生亲近之意。她只是一名游击将军,军中资历更比不上颜祺、书钺等人,却因是韩飞心腹部将,被韩越一掌帅印就唤来了自己身边,一充护卫,一为参议。
“姐姐对玄甲军中这几个‘老人’都是怎么评价的?”韩越问道:“你同我仔细说说。”
“是!”穆瑰略微想了一想:“符珍老将军跟随老侯(指韩宜)多年,德高望重,待小侯(指韩飞)如对自家女甥,既疼爱,也会约束。”
“怎么个约束?”
“嗯……小侯每攻下城镇,总要找些乐子。”穆瑰将韩飞那些不法之行一带而过:“符老将军规劝在先,若然无效,就上报老侯,时常令她吃些苦头。”
“除了告状,她还使过什么其它法子约束?”韩越挑眉问道。
穆瑰谨慎摇头。
韩越微微一笑,又问:“火覃呢?”
“火将军与小侯……志同道合。”穆瑰淡淡的先吐出四个字来,接着又道:“她战功卓著,只是脾气不好。”
通灵兽弃了木棒,蹿上韩越膝头,任由他长指捋着自己的皮毛,舒服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既是志同道合,火覃一定喜欢与我姐姐搭伴找乐子了。怎么没听说她挨军板?”
穆瑰笑了笑:“一来符老将军不大‘关照’她,二来小侯怕她惹母亲生气,都替担下了。”
“嗬……”韩越禁不住勾唇:原来交情是这么混来的!
“书钺将军乃一儒将。”穆瑰又道:“老侯倚为臂膀,常赞她遇事想的周全。小侯倒不大以为然,觉得此人瞻前顾后,胆子太小。”
韩越暗自沉吟。
“颜祺将军么,老侯也说她是一儒将,小侯却说她是装出来的儒将。”
“哦?”韩越瞧了一眼案上红梅,似乎兴致盎然:“怎么个装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