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迎候在外,拱手见礼:“我王等候许久,官人可算肯赏光了。”
清涟淡淡一笑:“才微识短,恐误贤王,故不敢登门。”
冬去春来,风轻日朗,柳丝新绿,夭桃正红。寒冬亲为清涟引路,踏青石,过玉桥,近临水,远望山,窗半扇开,花半截遮,云半面度,影半莹波:“王主请官人到落霞馆。”
“霞伴孤鹜飞,水共天一色。”清涟仰头看那牌匾,赞声不绝:“你家侧君手笔,愈见不凡。”
“这是我写的,官人过奖了!”云瞳步阶而下,衫袖迎风。
清涟一愣,眼波顾盼之间,已露出一抹笑容:“士别三日果当刮目相看。”
云瞳朗声而笑:“彼此彼此!”
“这是王主的内书房!”寒冬向陪伴清涟而来的贺兰公府内院总管解释了一句,请他到侧厢待茶,屋里只留了庆余、幸宁并小西、小北几个小厮。
云瞳落座对面,举目细看清涟,着紫锦,披鹤氅,勒着宝珠银丝抹额,面上系着半软轻纱,看身量似乎比洛川时又长高了些,形容却已脱了稚气,花般颜色,玉样精神,眉敛春华,眼横秋波,婉转一笑,神采翩翩。
真是男大十八变啊……云瞳暗暗将他与凤后比较:像,又不像!
“我带了几样东西来,送给凌霄宫主、从侧君和池公子,不成敬意!”清涟先命庆余奉上礼物。
云瞳立命小北接过:“官人着实客气了,倒叫本王不安。”
清涟笑道:“恐待会儿王驾后悔了请我这师傅,先行贿赂一番。”
“哈哈哈!”云瞳大笑,暗道:这又有点像我认识的那个小郎了。
茶饮一盏,话入正题,清涟便道:“王驾想问什么?奴家知无不言。”
云瞳不由一怔:这就猜中我的心意了?
……
邀凤阁,离凤正同若怜在收拾箱柜,摆出了不少锦缎布匹并新袄罗衣:“看看喜欢什么,多挑一些带着吧。”
“公子,我不要。”若怜眼圈通红。
“傻话!”离凤笑道:“我当娘家哥哥的送你嫁妆,为什么不要?”
“三月说她自己都没有什么正经家当呢!”若怜咬唇言道。
“王主不是赏了新屋,你们过起来,慢慢的就什么家当都有了。”
“嗯,慢慢的……”若怜心头甜蜜,脸上也泛着喜色:“她也要为王主做事,我一个人闲在那边……怪闷的。我想还是白日里过来伺候公子。”
“呦,嫁出去都不忘挣月钱替她往柜上还账啊?”离凤笑道:“你这小算盘打的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