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瞳笑道:“怎么,冠军侯还拿不出彩礼钱么?”
谢晴瑶摇摇头:“当时阿战并未以真实身份相告,我只当她是一江湖野客。她见了我娘那副钻进钱眼里的fēng_liú做派,避之犹恐不及。之后,我娘每一归家,她都躲着不敢出来。”
云瞳哈哈大笑:“把冠军侯吓成这样,你娘真不是一般的有本事。”
“其实,阿战当时已经定亲,欲娶的正夫与她自小青梅竹马,情意甚笃。”谢晴瑶笑过之后,继续说道:“阿战这一生,只中意她夫郎一人,连元服都未操办。”
云瞳亦叹道:“她夫郎对她也是真心,患难相从,生死与共。真是一对佳偶,令人羡慕。”
谢晴瑶揶揄道:“你羡慕阿战?那你也只许娶一人。”
“嗬……”云瞳眉峰轻扬。“有何不可?若有男子也这般痴情待我,我眼睛也就不再看别人了。”
谢晴瑶失笑:“怕是日后痴情于英王的男子太多,你眼睛都看不过来呢!”
云瞳想想自己见过的男子,不是心有所属,就是别有目的,眼里心里都没有自己,不觉泄气:“这辈子未必找得到这么一个人呢!”
“不是现成的一个”谢晴瑶奇道:“你那暗卫为了你,清白也不顾,性命也不要,一心助你守住芦城,达成所愿,还不够痴情么?”
“阿恒?”云瞳惊讶了一下,似乎不信。
谢晴瑶轻笑一声,又转回话题:“谁知后来,阿战又起了把她弟弟许给我的念头。”
“什么”
谢晴瑶见她问得急切,有些奇怪:“没有。”
“哦。”云瞳似乎松了一口气,却又立刻追道:“为什么不同意?”
那架势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谢晴瑶僵了一下:“我爹和我娘一点不同,他平生之愿就是我能认祖归宗,他能得个名分,日后被葬入谢家祖坟。因而,对我的婚事格外看重。”
“冠军侯的弟弟还不般配?”云瞳一嗤,忽又想到,方才谢晴瑶已说过聂战并未表明身份,想这混迹江湖无所根系的家事,谢父自然相看不中。
谢晴瑶又继续说道:“再有就是阿赢,长得虽然美貌,性子却不讨喜,平日只爱摆弄双枪,阅看兵书。针织男红,下厨打扫是一点不会,更别提料理家务,侍奉翁姑了。”
云瞳心道:阿赢不是寻常男子,自然不入世人俗眼。
谢晴瑶言道:“阿战知我苦衷,亲事遂罢。不久,她携弟归国,临行前与我结为姐妹,之后常有书信往来。后来我们又见过两次。直至龙脊山战后,遂成永诀。”
云瞳也是沉默下来。过了半晌,听谢晴瑶又叹:“我听到聂家的遭遇,心中颇生悔意。若当初应了亲事,阿赢也不会落入玄诚荫的魔掌,现在却是无能为力了。”
云瞳沉吟了一刻,还是问道:“聂赢受制于玄诚荫,除了为振复他的家声外,还有什么隐衷?”
谢晴瑶答道:“我也是这次见到阿赢才知道。龙脊山战后,阿战归国即被下了诏狱,她夫郎惊惧忧怖之下,早产了一女。那孩子大约是先天不足,格外孱弱,需要一种特殊药丸方能续命,据说五岁之后才可医治。”